就连这半碗,也是裴令仪唇贴着唇,勉强渡过去的。

唇舌间还残留着药汤的苦涩,裴令仪将元韫浓脸颊边的碎发拨到耳后,“阿姊……”

“大夫说,这两日你若是还不醒,就很危险了。”

“你带回来的布防图,我认真研究过了。等过段时间准备好了,必然能叫北凉吃个闷亏。”

“但是南朝如今的情况,还有我带来的这些兵力,至多也只能险胜,双方各退一步,相安无事罢了。”

“我在虎符上下了秘毒,若是这药毒不死那颜律,此回怕是也不能替阿姊彻底报仇了,是我无用。”

“那个女使,还有张校尉,我都处置了。至于惠帝那老东西,呵,我迟早送他归西。”

“元彻回一天能寄十封信,都是问阿姊情况的,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他。他很担心阿姊,我也是。”

“我送阿姊的那对白玛瑙耳坠,我洗干净了。”

“再待下去,我都快要弱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