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山清羽似乎是真的有些紧张,一边快步走着一边不经意的抬起头来偷瞄他的脸色。

降谷零甚少见他这么理不直气不壮的样子,将他拉到房间的沙发上坐好后,便双手交叉叠在身前盯着他,“说说吧,你还有什么话想对我说?或者我们换个说法,你还有什么要狡辩的?”

神山清羽:[……竟然意外的好说话啊,我还以为他会一直追问细节的。]

系统:[……是因为知道宿主你肯定不会说实话吧,起码不会说出全部的实话。]

神山清羽是肯定没有办法交代系统的存在的,所以他只好顾左右而言他,把这个问题模糊到他隐瞒身份这件事情上去。

神山清羽将手插到他的头发里面摸索了一阵,然后伸手一拽,就像自己头上的薄荷绿色的假发拽了下来。

神山清羽下一只刚刚洗完澡钻出水面的小兽一样晃了晃自己的脑袋,将被压在底下的栗色头发甩得更蓬松了一点。

降谷零的眼睛睁圆了,他亲眼见证着“白兰地”的假面被一件件剥去。眼前的人虽然还顶着“白兰地”的脸,但说他是几年后长相更成熟的“神山清羽”也完全说得过去。

“你……”,降谷零顿时语塞了,忘了自己下一句话该说什么。

“呼……”,神山清羽甩了甩手上的假发,歪着脑袋盯着降谷零,“可是降谷学长,我不是早就暗示过你们了?我是乌野毕业的。”

神山清羽将手上的绿色假发往上一抛,笑得分外狡黠,“那是飞不起的乌鸦。”

乌鸦……现在到底是什么意思,降谷零还没有摸透。但是降谷零已经确定了乌鸦就是组织真正的中心标志。

所以他起码在读高中之前就已经加入了组织喽?

“当然了,这个学校是我自己选的,学校也和组织完全没有关系”,神山清羽见降谷零已经不自觉陷入深思的样子,生怕他把调查方向偏移到他母校的排球部上,就赶紧解释道,“在这种问题上,组织是绝对会让我如愿以偿的,所以这只是我的个人夙愿而已。”

原来神山清羽的夙愿是组织的翅膀彻底被折断!

“那你为什么……从来不说?”,降谷零看神山清羽轻描淡写的吐露着自己试图背叛组织的心声,心中却觉得更加疑惑了。

如果说一开始没有合理的渠道也就算了,但等他和诸伏景光都潜入组织卧底之后,明明可以通过他们两个联系日本公安上层,但神山清羽却始终没有这么做。

等一下……,降谷零突然间明白了什么,“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警视厅内有内鬼?”

“是啊,而且不仅是一般的基层警察,至少是警视正以上的警视厅高层,只是我没有办法确定是谁而已”,神山清羽缓缓的扳了扳自己已经有些酸痛的肩膀肌肉,一边抬眼看向眼神已经重新沉静下来的降谷零,“朗姆可不止埋了这一条眼线,他可是组织内少有的知道我真实身份的人。”

但我怎么从没觉得你好像惧怕朗姆一样……降谷零彻底松开了对神山清羽的眼神锁定,转而认真打量起他脸上的妆容来,似乎打算从中看出破绽到底在哪里。

降谷零他也和贝尔摩德一起出过不少任务了,自然能够发现神山清羽和贝尔摩德的易容完全是不同的形式。

神山清羽见降谷零一直盯着自己的脸看,幽幽的抬起头来问他,“降谷学长,正好等会儿田纳西也要回来了,我们就好好的讨论一下苏格兰的问题吧。”

组织与新生活(二)我的身边,到底有……

“Hiro的问题?最大的问题就是你自己吧?”,降谷零被他一提醒,登时觉得心中的火山被重新点燃了,冉冉的火焰燎原一般灼烧着。

他突然看神山清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起来,干脆伸手在神山清羽的真发上面狠狠揉了两把,把原本柔顺有型、弧度完美的头发揉成了一团杂乱的风滚草。

然后不出意外得到了一声惨烈的惊呼,“嗷降谷学长!”

小样儿,我还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