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恐水症状,但神山清羽依旧很抗拒将自己彻底沉入水中,他讨厌水中沉浮时无法控制自己的感觉。

诸伏景光游到岸边,抓起了神山清羽的手贴近了脸颊。

没有彻底清理干净的下颌上隐隐约约有些冒头的胡茬,但是也不是粗糙,像是猫咪没有磨砺过的爪垫,但是触碰到柔软的掌心,还是多了一点异样感。

“所以是时候了吗?”,诸伏景光吮吸过眼前手掌凸起的早骨节,烙下了一个个带着温度的亲吻。

神山清羽对视上了一片澄澈的深海,感觉自己像是彻底被海水包裹……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

阳光似乎在诸伏景光脸上融化了,神山清羽却觉得自己脸上的面具像是突然间被剥离了。

“走吧……去我踩好的点”,诸伏景光像是宣誓一样举起神山清羽的手,轻轻地在左手的无名指处吻了一下。

空气中似乎出现了无形的指环,牢牢地箍在了他的手指上。

神山清羽:[统,如果我没会错意的话……]

神山清羽甚至忘了这时候可没有系统能回答他。

虽然卡尔瓦多斯信誓旦旦地表示自己一个人也可以,毕竟这次需要保护的任务对象是贝尔摩德,无论如何他都会竭尽全力的。

但爱尔兰威士忌为了不让自己临了临了风评被害,还是坚持所有人按照原计划一起出发。

“苏格兰也一起去啊……”,卡尔瓦多斯像是反应后置一样对爱尔兰威士忌的安排表达着不满。

两辆车交错的间隙,神山清羽特意摇下车窗,冲着卡尔瓦多斯的方向竖了一下中指。

坐在后排的“赤井务武”脸上一下子笑了出来,无端透出了一股妩媚。

诸伏景光默契地在这时踩上了油门,不等卡尔瓦多斯反应就发动了车子,深蓝色的“莲花”像是一股飓风席卷过地面,瞬间汇入深灰色的车流里。

爱尔兰威士忌转头看向后排的神山清羽,因为他和他的电脑霸占了这个后排,害的爱尔兰威士忌只能屈居在副驾驶上。

“我没想到你这么记仇,白兰地”,爱尔兰威士忌觉得神山清羽这时候有点像一只被突然捞上岸的河豚,莫名有些气鼓鼓的。

“目前在组织里我只受过一个人的气,一般受气了我是要当场回报的”,神山清羽理直气壮大力敲打着键盘,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机械轴承响声。

诸伏景光开车的时候确实没有降谷零那么“狂放”,但也在波本的耳濡目染中锻炼出了熟练切车的本事,硬生生在钢铁洪流中开出了一股“你敢撞上来试试”的架势。

刚过一个红绿灯,诸伏景光卡着变灯的间隙驶过路口,惊起了身后一阵喇叭狂响。

爱尔兰威士忌了然的点点头,看着诸伏景光面色平静地将仪表盘踩到底。

看起来只有苏格兰威士忌能让白兰地受气,事后还不会被他报复。

但是诸伏景光却在同一时间暗想着,好像只有琴酒能给他气受,他还毫无办法吧?

如果神山清羽真能掌握读心术这项技能的话,他应该会把爱尔兰威士忌引为知己吧。在这点上,甚至诸伏景光都对自己没有什么清晰认知。

诸伏景光先把爱尔兰威士忌送到了他自己事先踩定的距离更近的狙击点,然后才带着神山清羽往更遥远的塔楼去。

暮色一点一点爬上天际,靠近郊区的废旧公园里早已没有了游客,甚至连放学后无所事事的孩子都不往这个方向游荡。

偶尔有呆头呆脑的鸽子落在灌木丛生的公园长椅上,无所事事地发出一阵“咕咕”的轻响。

锈迹斑斑的长椅甚至得不到居无定所的流浪汉的青睐,上面久未清理的灰尘被连日的雨水冲刷出一道道深色的沟壑。

“我真没想到你会选这么一个地方……”,神山清羽瞥了一眼前面引路的诸伏景光,一语双关地说道。

“形势所迫”,诸伏景光从容不迫地将狙击枪的部件排列组装起来,将毫无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