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景光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记忆中衣柜的门被打开的时候,他已经害怕到如坠冰河,仿佛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已经不属于自己。
但是还好,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是高明哥哥的脸。哥哥清晰而理智地告诉了他父母被害的事实,把他从衣柜中的黑暗里解救了出来。
“前辈果然还是因为这个案件才想去当警察的吧?”
“对”,诸伏景光点点头回答道,“现在我哥哥从东大法学系毕业后也成了一名警察,他算是Zero的直属学长”。
从专业选择的角度来说,诸伏景光显然是选择了自己更加擅长的理工学部。(注)
“但是我觉得学理工学的男人更加性感唉,所以我才考了信息工程呢”,神山清羽的思维显然一下子已经跑偏。
诸伏景光被他的神来之笔狠狠地噎住了,刚刚还觉得有些压抑的氛围突然间被驱散了。
“清羽?”,诸伏景光有些不忍直视的看着好像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神山清羽。后者的脸上当然是一派无辜,真不知道他是随口感概,还是故意为了活跃气氛。
“前辈,其实有机会的话,要不要和哥哥谈一下当年的案件呢?说不定两个人一起回忆,就会发现注意不到的细节,当然能够重回当地走一下应该会更好”,神山清羽犹豫了一会儿,但是看着诸伏景光的神色还算能接受,也顺道提出了他的建议。
他是知道诸伏景光当时因为受到打击过大,导致对凶手的特征有一些错位认知的,如果能早日发现这个问题,说不定外守一就能早点落网,诸伏景光心里的这块阴影也能被早日瓦解。
“当然我这只是建议”,神山清羽还是不放心的补充道,“前辈应该以自己的感受为主,如果回忆案件的细节让自己太过痛苦,那就暂缓一下,或者寻求专业的心理医师帮助说不定会更加合适。”
他就怕诸伏景光为了早日抓到凶手而去强行回忆,反而自己造成不必要的痛苦。
外守一在警校附近的洗衣店工作可能并不是偶然,说不定在不注意的角落,他还在默默的关注着诸伏景光,试图通过诸伏景光寻找他已经死去的女儿的踪影。
想想真是觉得不寒而栗,有这么一个称得上是丧心病狂又耐心十足的杀人犯一直注视着你。要是自己的反窥式技能能够用在诸伏景光身上就好了。
“你说的对,不过其实我在当时出现了失语症的状况后就被带去看了心理医生”,诸伏高明当然很快发现了弟弟的异常,然后当机立断地带他去了医院。
当然医院也很快判断出了问题,所以才考虑到将他寄养在东京的亲戚家,也是为了能让诸伏景光在新的环境里尽快摆脱阴影。
不过这件惨案给年幼的诸伏景光造成的伤害肯定是磨灭不了的,甚至是至今都深埋在他心里无法拔去的尖刺。
“关键是我也好久没见哥哥了。”,诸伏景光的手越过餐桌揉了揉神山清羽的头发,“而且我还记得某人答应过我,要和我一起去诹访湖的烟花大会吧?”
“我可没有忘记哦”,神山清羽也放下手里的筷子,伸出小拇指勾住诸伏景光的手指晃了晃,“到时候全听前辈的安排,我的时间一定会为前辈空出来的。”
“好像自己被抄袭了台词呢?”,诸伏景光像是突然间发现了什么一样忍俊不禁的看着神山清羽,脸上的笑意也越来越明显。
“那换一句台词吧”,神山清羽的头在诸伏景光的手下轻轻的蹭了蹭,像是乖巧而贴心的宠物一样依偎着诸伏景光的胳膊,“我所有美好时光都想和前辈共享。”
饭后,神山清羽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表达了自己可不是说说而已。
他们两人用餐结束后,他就非常主动地收拾起了桌上的餐具,积极地一股脑全部摆进了洗碗机里。
他现在已经没空去分辨到底是什么材质不能进洗碗机了,反正如果洗坏了,一定是餐具的问题,不是他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