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润青?

舒栗猜想是他姐姐的名字:“她经常让你帮她系鞋带?”

迟知雨示意那面亮眼的乐高人展示墙:“她不知道从哪弄来了一套我一直没找到的绝版,我用钱跟她买,她不肯。”

“后来呢?”

“交换条件是让我给她的每个爱马仕包绑丝带。”

舒栗捧腹大笑。

“好笑吗?从小霸凌我。”

“霸凌你的人也愿意坐十几个小时飞机回来看你?满世界找你都找不到的绝版乐高小人?”

迟知雨低哼一声,瞥向飞机盒上的封口贴:“你贴的太歪了吧。”

“歪吗?”舒栗掂高检查。

迟知雨倾身,拉开抽屉想拿卷尺,映入眼帘的是琳琅满目的零食。他惊怔一下,废寝忘食地做苦力一天,居然忘记这茬。他“嗵”得推回原处,气流几乎震起舒栗衣摆。

后者奇怪地睨过来,只见男生抽出第三节抽屉,信手拿了枚卷尺出来。

他把她刚“封印”的纸盒捞来身前,丈量两边,证据确凿:“差零点五公分,我的眼睛就是尺。”

舒栗:“……我真服了,谁会看出来。”

他:“迟知雨会看出来。”

舒栗:“你又不是买家。”

他怎么不是了。

她刚刚还兴高采烈地说有个叫“霖”的顾客每样都买了呢,看名字就觉得是个很好很温柔的女生,还自我带入感贼强,与有荣焉地表示,“还得是我们浙省人,有钱,大气。”

小心把他逼急了直接亮出底牌,或者买进全部库存,打她个措手不及,感天动地。

迟知雨按捺住这些小九九,把卷尺揣回抽屉,缓慢拉开上一层,图穷匕见:“饿么,我这有零食。”

舒栗垂眼,目及快“爆浆”的零食基地,她大感震撼:“这么多?你买回来不吃的?”

迟知雨停滞:“阿姨塞的,我不怎么吃这些。”

水果不爱吃,零食不爱吃,火锅不爱吃,甜品不爱吃,家常菜也兴味缺缺,他怎么维持生命体征到现在的?

“仙男啊。”她选出一盒小罐装薯片,发出如斯感慨。

举手之劳罢了,没必要夸他到这种程度吧。迟知雨也捡出一盒薯片,享用同款。

翌日迟知雨起了个大早,一路驰骋,跨桥渡海,驱车前往浦东机场。

他吸取上回教训,换了辆积灰的G63出行。

接到迟润青时,推着拉杆箱的女人愕然失色:“不是只让你在小区门口等我的吗?”

他把玩着车钥匙,为她拉开副驾门,笑得罕见明媚:“你的车再不开就要报废了。”

他留意到老姐的新发型,天使爱美丽同款。这种在《伦敦生活》里让菲比姐姐崩溃到要就地自刎的潮头,在迟润青身上却显得恰如其分,像科幻片里浑然天成的亚洲颜机械姬。

“你又剪头发了?”

“嗯,短发省心,”见座位空空,迟润青问:“我放副驾的hello kitty呢。”

迟知雨用拇指示意后排:“丢后面了。”

迟润青扭头望一眼,粉裙子白猫横卧中央,模样呆萌地瞧着这边,又莫名透出身不由己的气恨。

“你不能把她放好吗?”她扣上安全带,控诉老弟对自己陪驾小伙伴的粗鲁行为。

迟知雨扭打方向盘:“你不该夸我么,开了三小时都没让她摔地上,可见我车技多稳。”

也就月余未见,弟弟心情大好,迟润青心安的同时也感到好奇:“你真恋爱了?”

“谁恋爱了?”迟知雨瞬间垮脸,踩油门,将车驶出地库。魔都的日光如同淡金色的蜂蜜水,积盈车厢,带来早春恰到好处的温感。

迟润青永远这么语不惊人死不休:“尼尼说你不是处男了。”

迟知雨扣紧方向盘:“你能不能别老跟他探查我的动向?”

迟润青:“我敢直接问你吗?你跟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