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闻言,整个上身歪过来,眼神贼兮兮的:“你是不是也觉得很好看,被迷到了,忍不住想拥有。”
她的眼睛为什么这么亮,他第一次见到双目如此分明的女孩子,是浸在水面的玻璃球。
心脏好似被人抓握住,在不断往内挤压。他竭力平静道:“好久没玩贴纸了而已。”
“切,幼稚。”她嘟囔着,终于挪远了。
迟知雨因此能松口气,回过神来,机关枪式反击:“谁幼稚了?你还创造贴纸呢。创造贴纸更是幼稚中的幼稚,专门生产幼稚的幼稚大王。”
她因为他绕口令一般的话笑出声,笑得前俯后仰,差点坐倒在地上,随即转过眼来看他:“有童真不好吗?”
迟知雨不知道。
他没少被形容过幼稚,父亲,母亲,还有一些朋友。
十七岁之后,幼稚就沦为彻头彻尾的贬义词,是理性与智慧的对立面,是一个体面的成年人必须摘掉和撕毁的标识。
装点完毕。
迟知雨起身:“你这些东西要搬去哪?”
舒栗定神,额角又开始跳疼,刚隔绝了一会儿当下的难题。她垒起两只箱体,也站起来,食指示意天花:“准备放到楼上。”
“你真住这儿啊?”
“屁咧,”舒栗又换拇指,隔空戳了戳墙壁:“是隔壁姐姐帮了大忙,允许我先放她家几天,但不是长久之计。”
早说啊。
原来在这等着他。难怪爱财如命的小树口袋如此大方,甘愿双手奉上一张自己本可以出售赚米的货品,结果都是引子。
那就炸给她一点惊喜的焰火吧。
讲出口必须是镰仓花火大会的水准。
迟知雨手插兜,摩挲两下着清凉、光滑的贴纸袋,漫不经心道:“放我那吧。”
“啊?”女生果然震撼地唇瓣微张,还继续装腔作势:“为什么?”
常在海外漂,他对租房并不陌生:“不是等着要地方放东西么,反正我家挺空的,你跟隔壁也没有很熟吧。
“我跟你也没有很熟啊。”
……靠,她为了激他,居然能说出这么丧尽天良的台词,刚刚摘手套的是谁?刚刚嬉皮笑脸靠过来,将贴纸贡上来的又是谁?
好男不跟女斗。迟知雨沉住气:“你也请她吃过饭?”
也相互报备过?也相互/点赞过朋友圈?
舒栗回:“那倒没有。你家也不适合当库房吧,像上帝会住的地方,纤尘不染的,谁会把那里当仓库。”
“……”
还好他早在来的路上就认真考量过,迟知雨按原定计划开口斡旋:“那要不算我投资,当你股东。”
“绝对不行,”舒栗头摇成失灵的风扇:“本来就是小本买卖了,还要被你分走一部分利润,还让不让人活了。”
迟知雨微微咬牙:“抵消遛狗费用呢?”
舒栗转转眼,火速心算:“那这房租也太贵了,一个月2700,我不如直接租门面房。”
就是想白嫖他和他的湖景豪宅是吧!
这样跟半同居有什么区别?太让她坐享其成、称心如意了吧,这样获得的爱情还经得起什么风霜和考验?
他都忍让到这种地步了,他是什么很廉价很易得的男人吗?
刚要以退为进,开口说句“行了,就先摆我那”再将计就计时,女生反倒松动蹦出二字:“也行。”
“什么也行?”
“就搬去你那边。我按照现在的月租金价格付你,等找到满意的库房后再搬出来,你觉得呢?”
迟知雨一顿,拖拉几秒,佯装犹豫与斟酌:“行吧,先这样吧。”
又在内心哂笑,放心,你找不到。他就住在全浙省最顶尖的房子,除非她一夜暴富又脑子一抽非要再去北上广深找罪受。
舒栗也考虑到了迟知雨房子的稳定性。
遛狗任务尚未结清,如果将库房搬去他家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