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这么一大堆东西,一时半会能搬去哪里。
她看眼手机时间,梁颂宜在上课,不便叨扰;又抓抓额角,看向汤老师:“你说说,让我这些货怎么办?”
老人循着瞧几眼:“你这架子能拆的吧?”
舒栗说:“可以。”
她掐住一边腰,略带火气:“拆了之后呢,放哪?我要是能带回去,也犯不着租你家车库,对吧。”
这姑娘比他想象中刁悍和咄咄逼人,老头烦恼地啧一声,软下语气商量:“要不这样子,你东西拆完先在我家放几天。”
他抬头指一指楼体:“我就住这栋三楼,302。”
但也只是缓兵之计,最终通牒紧跟其后:“最多就这样了。还是得快点拿走,一直放我屋里的话,你我都不方便,你说是不是?”
这时有车开过来,是辆白色沃尔沃SUV,刹停在他们隔壁空位。
舒栗瞧过去,是先前有过两面之缘的童满姐,她拎上副驾的tote包,又把车窗合拢,下车询问状况。
都是街坊邻居,她认出老汤,唤了声:“汤老师,出什么事了吗?”
“你没看业主群消息么?”
童满回:“我都屏蔽的。”她信手打开翻两眼,弄清原委:“意思是要栗子赶快搬走是吧?”
汤老师有些意外,眼在两位年轻女士身上来回扫动:“你俩认得?”
“她天天来,总能碰上的,”童满正声道:“你这样临时通知,临时赶人,有点不讲理了吧。”
好像身侧忽的竖起一片遮风的阔叶,舒栗微微酸涩地“唔”了一声:“倒也没驱赶啦,就是让我尽快。”
“我的天奶奶,”老汤也委屈得不行:“我给她想办法了啊。舒小姐,你自己说,我有没有帮你想法子,有没有帮你延长时间?我也是被临时通知的那个啊,这小区里要搬的又不止我这一间。”
童满丝毫不让:“有隐患也是你选的。我家车库就拿来当车库,从来不用担心这些。”
“那车库也是她选的啊。”
“所以了,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
老头自知说不过她,叹口气,破罐子破摔:“再说多少也无益,就先按照我的办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