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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她们都在探讨他长相,百无禁忌,完全不管当事人体验和死活看在她们基本是在夸他的份上,迟知雨憋了又憋,憋到在小火锅吧台入座。
服务生在长桌对面询问汤底,舒栗和她朋友都点了麻辣红油番茄浓汤鸳鸯锅,而后偏头问:“你吃山珍菌汤锅吗?”
“随意。”他正坐着,瞥一眼舒栗(HKNf),又看向回转台上的荤素签串。
“帅哥都这么高冷吗?”她的朋友也探身向前,看着他,颇为新奇。
迟知雨辩解:“没有。”
他都不知道他怎么了。
绝非无法融入,也没有刻意疏远。按理说,旁边两位都是明快人,完全不搞逢场作戏那一套,相处起来不会有碍,可他就是
变得拘谨。
变得担心犯错。
“哦我知道了,”荷花头朋友笑说:“肯定是我们路上给他说害羞了。”
舒栗惊讶,开始用一种直白又赤裸的目光,上下审视,好像从未见过这样的他:“你真害羞了啊?”
“没有。”这次他否认的语气重了点,耳廓隐隐发热。
而她们的笑容更大更一致了。
锅底呈上来,舒栗不再目视他,转头询问朋友校园里的轶事,迟知雨暗自泄了口气,静息聆听,也没有取出手机,以免失礼,但她们聊的内容跟他隔万重山,无法贸然破入,就继续盯某只餐盘里的土豆片,它们在竹签上排坐,一,二,三,三片,再看它们一遍遍转回自己面前。
直径差不多大,薄厚也得当。
一会儿就吃它。
“你吃土豆吗?”它突然被隔壁一只手拈下来,递送去更远的地方。
迟知雨视线被拽过去,差点没跟上。
梁颂宜摆摆手:“等会儿,我想先吃肉。”
“那我放自己锅里咯。”随后被那只截胡的手捏着,用筷子一一别下,坠入翻涌鲜辣的汤底。
圈定已久的目标骤失。
迟知雨有些拔剑四顾心茫然,许久不出手。
面前的菌汤沸腾不止。
舒栗注意到,问他:“没有想吃的吗?还是不喜欢蘑菇汤?”
迟知雨说:“还在看。”
舒栗好奇:“选择困难症了?”
他没再答话,利落取下溜达过来的一枚虾和一串海带结怼锅里,姑且算交差。
她又招呼:“别客气,多吃,他家很实惠。”
迟知雨:“……”
剥虾肉时,中间的女生凑过来,当传话员:“梁老师问你家是做什么的。”
迟知雨斜她一眼:“问这个做什么?”
舒栗正用酱料浸透本应属于他的土豆片:“她家开厂,想看看有没有机会替她老爸发展一下客户。”
迟知雨回问:“她家做什么?”
“窗帘。”
迟知雨将虾尾肉送嘴里:“八竿子打不到一起,我家做绿化工程。”
她又扭过头去告诉梁颂宜,那厢懊丧一下,继续嘻嘻哈哈,改聊其他话题,谈天说地。
迟知雨隐隐捕捉到“相亲”字眼,不由凝神。
“我爸妈最近一直催我相亲,烦都烦死了,你家没这样吧?”
“没有诶,就算真让我去,我也不可能去的。”
迟知雨伸手赶了下锅口的袅袅浮烟,也趁机挥去笑意。不防又被拉入对话,是荷花头老师伸长了脖子唤他:“帅哥,你多大了?”
迟知雨放下筷子:“二十。”
舒栗惊讶:“你才二十啊。”
迟知雨看她:“二十怎么了?”
“我一直以为你二十一了,”女生忽然比个“耶”,又多翘起一根无名指,洋洋得意:“现在我又比你多大一岁了哦。”
“所以?”
梁老师烫着毛肚,自然地接话:“女大三抱金砖啊。”
舒栗回过脸去揪她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