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等他?”听见One意味不明的话,季晚挂在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我有很多话想跟他说,但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One犹犹豫豫的开口说道。
“其实一开始我跟Nowhere关系也挺好的,变成现在这样我也很难过。”
上次无缘无故碰见他就觉得很奇怪,来者不善,季晚也不想跟他拐弯抹角,“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见季晚这么直白,One也不再含糊不清,他抬起头接住季晚探究的目光。
“一直以来,我都很羡慕你,羡慕只有你的应援袋里会多一颗他亲手放进去的糖。”
“我也很嫉妒你,明明我就坐在他的身边,是跟他配合最默契的队友,他却只看向台下的你。”
“你喜欢他?”季晚不由得警觉起来,不太礼貌的打断他想要继续说下去的话。
“是,我一直都在偷偷喜欢他,从他加入白狮的第一天开始。”One终于坦诚的说出藏在心底的秘密,像是做足要向眼前人宣战的勇气。
季晚听完后却是笑了一声,他向One面前走近一步,眼里的攻击性十足,“你有什么资格喜欢他。”
“受害者,加害者,旁观者,你在这场伤害中扮演着那种角色?”
“我从来都没做过任何伤害他的事情,也不想伤害他,我只是……”One慌乱的想要否认,但是却发现无力为自己辩解。
一想到桑榆在这样的地方待了两年的时间,季晚的心就开始隐隐作疼,说话的语气也带着些怒意。
“你只是什么?你只是做了一个冷眼的旁观者,还是为了获得所谓的集体安全感,站在加害者的一边。”
“我是做了旁观者,也不配跟你一样喜欢他。”良心被折磨了太久,One的眼睛里也蓄满了泪水。
他拉住季晚的手,声音带着恳求,“Night,我现在只想有个机会跟他好好道歉,但只有你能帮我做到。”
“既然你已经被拒绝过,就应该知道他根本不需要你的道歉。”季晚抽出自己的手,眼里没有一丝同情。
“当一只无辜的黑羊受尽欺辱时,所有的白羊和屠夫都是共犯。”
“你要做的是去尽可能弥补过错,而不是祈求被原谅。”
泪水从One的脸上流下,他回头看向站在采访席上的桑榆。同样意气风发的模样,一转眼就成了他的触不可及。
“说得很好,你就是季晚?”不怒自威的女声从身后传过来,打断两个人的僵持。
一身高定的于语与此刻混乱的场馆人群格格不入,找到季晚,为她指路的两个工作人员也默默的离开。
她走到还在发愣的季晚面前,用着那双跟桑榆差别无二的眼睛,把季晚从头到脚锐利的审视一遍。
“我是桑榆的妈妈,于语。”于语向季晚礼貌地伸出手。
突然出现的家长,让季晚紧张的直冒汗,瞬间忘记自己刚刚还是个为爱战斗的勇士。
他把手放在队服上擦了擦,才恭敬的弯下腰,小心回握住于语的手,“我,我是季晚,于阿姨您好。”
“嗯,怪不得。”于语的眼神依旧没有从季晚的脸上移开半分。
“桑榆他还在接受采访,要不我先带您到休息室里坐一会。”
季晚心虚的偷偷吸了一口气,身体站的笔直,眼神却忍不住往桑榆的方向飘。
“不用,我不是来找他,我是特意来找你的。”于语表明此行的意图。
季晚心一惊,看这样于语很明显的已经知道他和桑榆的关系,而且还是冲着他来的。
“阿姨,您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见旁边另一个还没有识趣的走开,于语也不回话,偏头冷冷地看向One。
“阿姨,我有事先走了。”One被吓了一跳,连忙擦干眼泪跑开。
如出一辙的眼神在于语身上杀伤力好像更强,把本就不清白的季晚看的双腿发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