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南依旧保持着靠坐在沙发?上?的慵懒姿势,眼皮垂下去,直勾勾盯着面前的姑娘。
“我不想听这些废话。”周清南说。
“……”
距离之近,不足三?指,近到彼此之间呼吸缠错。
程菲闻到男人唇齿间的清冽薄荷味和极淡的烟草味,骤然脸通红,心慌意乱,条件反射想要逃离。
看出她的意图,周清南五指一收,将她纤细的腕骨攥得?死紧,不仅不准她逃,反而将她扯得?更近。
“我再说一遍。程菲程小姐。”
他笔直注视着她澄净晶亮的眸,念出她名?字,音量不大语速平缓,但每个字音都投射出阴鸷的威胁,令人不寒而栗,“你给我离梅景逍远一点。听清楚没?”
程菲:“……”
程菲:……不是。这位大佬这是又在发?什么癫?跟头被?抢了肉的疯狮子一样,威胁一遍不够还?要阴森森地威胁第?二遍。总不可能是吃醋了吧?!
…………?
吃醋???
苍天啊大地啊,她疯了吧!为什么忽然想到这么离谱的词,原来癫病也会传染吗!
看着周清南阴沉莫测的俊脸,短短几秒间,程菲脑子里思绪乱飞又惊悚又混乱,硬是半晌都没挤出一句回?音。
这时,周清南的耐心已经消耗得?所剩无几,又出声:“回?答我,听清楚没有?”
“听、听清楚了。”程菲急于脱身,只能先冲他点头。
周清南钳住她腕骨的指掌这才松开。
程菲赶紧站直身子,手忙脚乱地往后退出几步远,用一种一言难尽的眼神看沙发?上?的大佬。
她脸红扑扑的,心脏跟完全失控一样跳得?飞快,沉吟数秒钟,终于禁不住道:“梅景逍是我们这个项目的大甲方,徐总把?工作交到我手上?,对我委以重任,我当然得?尽力博取梅景逍的好?感?,让他认可我们。”
周清南闻声,眉眼间神色微凝,仍直直盯着程菲,没说话。
“我去了解梅景逍的喜好?,关?注他的兴趣,都只是为了能顺利把?合同签下来。”程菲说到后面,声音已经轻得?几乎听不见。
然后她稍稍顿了下,瞥周清南一眼,没好?气地咕哝:“真不知道周先生您这么大反应干什么。我妈都不会插手我工作上?的事,您倒管得?不少。”
那头。
听完小姑娘口中的话,周清南定神,闭上?眼沉沉吐出一口气来。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反应过激,他静了静,说:“刚才是我失态,抱歉。”
程菲本来还?有点委屈,但听见他主?动道歉,她心里的火气就像遇上?了汹涌潮浪,眨眼间就被?消得?一干二净。
“算了。看在你受了伤还?帮我喝了一杯酒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程菲闷闷回?了句。
片刻,她想起什么,连忙掏出兜里的手机看时间。
距离她离开雅间到现在,已经过去二十几分钟。
程菲蹙眉,想到雅间里的徐总和甲方爸爸团,她当即决定折返回?去。
“那个,周先生……”程菲还?是有点担心周清南腹部的伤口,扭过头,有点不自在地瞟了眼他腹部位置,“你现在觉得?好?些没有,还?是很痛吗?”
周清南神摇头,没说什么,长臂撑住沙发?旁边的法式灯柱,站起身。
程菲见状,微微吃了一惊,说:“你、你要不还?是再休息一会儿吧?”
“不用了。”周清南嘴角轻蔑地勾了勾,笑?意阴沉,漫不经心,“我再不回?去,有些人怕是该着急了。”
*
等程菲和周清南一起回?到雅间时,梅氏集团的三?名?随行人员和梁主?任都已喝得?七七八八,屋里只剩下唯二两名?清醒的人,一是徐霞曼,二是梅景逍。
开门声传来,梅景逍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抬眼便瞧见门外缓步而来一对璧人,男俊女靓,画面说不出的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