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程菲哪里能?想到,在她?看来自己?这个?再?寻常不过的扭头动作,会成为今晚最致命的一把火。
她?的扭头,落在余烈眼中变了味道,既像挣扎,又像抗拒。
偏偏,这一扭头,还?带动一双丰盈粉白也轻晃了下。
像海面上随波逐流的白浪。
余烈注意到这一幕,眸色瞬间更沉,仿佛积蓄了两?团藏着闪电的黑色浓云。
她?真的好美。
余烈莫名想起和她?确定关系的那个?夜晚。
那时他?还?叫周清南,还?有诸多顾虑。从梅氏庄园又一次死里逃生后,他?半夜去到她?家,强吻了她?。
后来他?便半似玩笑地跟她?讲过一句话,说?,恨不得死在她?身上。
这句话很粗俗。但,话糙理不糙。
她?全身上下,从乌黑浓密的卷发,到浓发间滚烫泛红的耳尖;从迷离湿润的眼眸,到酡红娇艳的脸颊;从天鹅般优雅的肩颈,到□□气十?足的身段,都叫他?喜欢到要命。
眼神会勾他?的魂,长腿会缠他?的腰,每个?细胞每根血管,都在他?的敏.感点上纵火。
余烈平时在床上很野,但并不粗鲁,总是对程菲极近怜惜与温柔。
可是今天不明缘由,他?身体?里的暴虐因子在蠢蠢欲动,咆哮着想要冲破禁锢。
平时察觉到这种苗头,他?都忍下来。
但此时此刻,她?抗拒的动作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余烈意味不明地挑了下眉,紧接着便一把捉住她?的手腕骨,大步踏出浴池,将人给拽到洗漱台的镜子前。
程菲全身都是绯色,好不容易逃开那个?让她?窒息的深吻,拼命呼吸,汲取得来不易的氧气。
全身发软站不稳,她?手下意识撑住洗漱台的台面。
回过头,正要对余烈说?什么,却看见男人一句话没?说?,只是微垂眸,单手解开了他?右手的金属袖扣,将袖子挽高,然后又是左手。
两?条修长的小臂露出来,线条修劲,肌理分明。
“……”程菲有点茫然。
挽袖子干什么?
他?整个?人都像刚从水里捞出来,衬衣一拧也全是水,还?有必要挽袖子吗?
走神发了一秒钟呆,不料下一秒,余烈竟神色淡淡,猛将她?一条左腿勾起来,搭在了他?手臂上。
程菲始料未及,涨红着脸哼出声。
这个?感觉……
最长的中指。
直到这一刻,她?才反应过来他?为什么要挽袖子。
洗手间的洗漱台是双台盆,宽敞而洁净,面前的镜子也很大。白色热气糊了镜面,里面只映出两?个?交叠在一起的轮廓,看不清任何细节。
余烈两?只手都腾不开,便将唇贴向她?耳畔,吻咬她?发烧的耳垂,轻声说?:“宝宝,把镜子擦干净。”
一簇簇烈焰从他?指尖跳出来,烧得程菲全身起火。
又烫,又麻,难受到快疯掉。
她?睫毛湿漉漉的,不知?是泪是水,红着脸摇头。
余烈挑眉,指根再?进一寸,她?顿时哭出声,不敢再?违逆,伸手胡乱在镜子上抹了两?把。
镜面清晰起来,呈像分明。
程菲眼眸里蒙着团团雾气,溟濛望向面前的镜子。一眼就?看见镜子里敞开的自己?,和背后放肆疼爱她?的男人。
“你真的很不乖。”余烈亲吻着她?的耳廓,嗓音沉得发哑,带着几分近似痛苦的呢喃,“你知?不知?道我有后怕?我只要一想到,你曾经命悬一线,就?怕到浑身发抖。”
他?的语气分明温柔得不可思议,手上肆虐却半分不停,层叠潮浪,被他?近乎残忍地施加,堆积。
程菲呜呜直哭,快要崩溃掉。
终于在某一刻,紧绷着的弦断开。
程菲眼前白光炸裂,挂在余烈手臂上的小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