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时候总听我老妈说要做个?好人,正直善良心怀公义,呐,那个?小时候小嘛,最听老妈的话,她说什么当然就是什么。所以我认真念书,拼命拼命地念,十几年寒窗苦读,终于考上?了大学。”回忆起往事,梅凤年的眼?神变得久远,语气也?凉凉的,“本以为好日子?要来了,结果呢,分配工作的时候让一个?什么都不如我的混蛋背后?捅一刀。后?来我才知?道,那个?衰仔,人家家里是挖矿的,金山银山,姑父还是个?什么鬼厅长,厉害得很,像我这种草根,就算把书读烂、把眼?睛读瞎,都比不上?人家一根头发丝。”
“从那个?时候起我就明白了,这个?世界什么都是明码标价的,所谓的公理?、道义、良知?,在钱和权力?面前,屁都不是。”
梅凤年说话的同时,手里的烟又抽完。他?掐了烟头,又从烟盒里取出两根新的,一支丢自己嘴里,一支随手丢给周清南。
“最新订制的,全世界独一份。”梅凤年指了指手上?的香烟,朝周清南笑说,“尝尝看。”
周清南面无表情地将烟点燃。
“怎么样?是不是比市面上?能买到的所有烟都醇?”梅凤年嘴角的笑意愈发讥诮,“这就是权贵的世界。”
“钱可以买到任何东西,定制的香烟,豪华游艇,海景别?墅,甚至是一个?人的理?想和良知?。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残酷这么现?实,谁有钱谁掌权,谁就是老大。阿南,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周清南呼出一圈淡白色的烟雾,眼?皮耷拉下去,语气恭谨而平静,道:“梅老说的,就是我心里想的。”
“干我们这一行的,都是同道中人,都有一样的目标。”梅凤年说,“你从小受了那么多苦遭了那么多罪,肯定最明白一个?道理?,宁要人恨,莫要人怜。”
周清南静了静,很淡地笑了下,“梅老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哟,瞧我,老了老了,不仅脑子?越来越糊涂,连话也?变多了。”梅凤年故意做出副懊恼表情,接着便?伸手拉开书桌的第?二个?抽屉,取出一个?牛皮文件袋,给周清南扔了过?去。
周清南抬臂接住。
“上?头有新活来了。”梅凤年说,身子?前倾往周清南靠近些许,压低声,“干成这一单,我就把你正式引荐给组织。”
闻声刹那,一丝惊异的光从周清南眼?底飞快划过?,犹如流星刺破漆黑夜空,转瞬即逝。
周清南低眸看着手里的文件袋,手指微动,准备拆开。
“回去再看。”梅凤年冷声说。
周清南动作倏地顿住。
梅凤年:“这次行动,我一共安排了六个?人,你负责通揽全局,另外五个?人会协助你。”
周清南撩起眼?皮看梅凤年,问?:“另外五个?人是谁?”
“你暂时不用知?道。”梅凤年语气如常,“这份文件袋里,也?仅仅只有一个?大致的任务内容,一切细节,包括另外五个?人的身份,你都不用多问?。在正式行动开始前的四小时,我会召集你们所有人开一次视频会议。”
周清南捏住文件袋的指不自觉收紧几寸。须臾,平静点头,“好。”
……
回忆到此中断。
周清南手里的烟只抽了一口,火星子?被夜风吹得越燃越烈,这会儿已经将整根烟烧得只剩小半截,大段烧透的烟灰悬于烟尾,摇摇欲坠。
随着他?指尖一个?轻抬动作,便?轰然塌毁,从数米坠落下去,再被风吹得四分五裂,归于虚无。
周清南将烟头塞嘴里,深吸一口,烟雾背后?的面容沉冷难辨,眸光晦暗。
西郊梅宅那一日,是梅凤年第?一次让他?直接接手红狼组织下达的任务。
梅凤年疑心极重,且行事格外谨慎,给他?的文件袋里只有一份文件,只简单提及了任务内容。
根据文件提示,下个?月四号,红狼组织计划在中国乌川进行一场恐怖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