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景重现,阿萝笑意一凝,小脸又红了个遍。
她咬唇,不接他茬,借着二人眼下的位置,撺着劲儿去踢他。
魏?^忍俊不禁。这一回,他不再让她,侧身躲了去,又反手擒她足踝、重重吻上一下。
“呀!”阿萝惊呼,险些受他拽倒。
魏?^知她无事,只挑眉、偏首,扬起的唇也多了耀武扬威的意味。
他道:“既然小神女如此在乎礼制……”
“那待你我成婚,你身为太子妃,便遵守礼制、留在东宫,哪儿也不准去,如何?”
他言之凿凿、口吻认真,听得阿萝一愣,难辨他话里真假。
她呆坐,杏眼眨动两下,缓了片刻,才小声道:“子玉,礼制……当真要我这样做吗?”
越宫规矩繁杂,她不甚了解,却也不吝以身作则、悉数遵守。只是,倘若真要这般关着她、哪儿都不准她去,委实让她好不舒坦。
魏?^不答,只看她,眼里辉光凝定。
视线两两相对,一者试探、小心,另一者澹凉、难辨,瞧得少女心绪愈沉、唇儿抿了又松。
终于,在阿萝开口前,魏?^轻笑一声。
“假的。”当然是真的。
自从知晓婚期不见,他便唤来聂若山,自对方口中,听得了东宫的全部礼制――皇太子妃不得随意外出,确实属于其中之一。
只不过,他了解礼制的目的,不是为服从,而是为打破。
“我说过,只要有我在……”
“你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去任何想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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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魏狗,为了和老婆贴贴,你连做人的脸面都不要了。
第125章破而立
字句抛落,阿萝黛眉一扬。
她凝眸,注视魏?^,落入他幽潭似的双眼,只见那里噙笑、笃定,比山沉重,亦如岿然不移的磐石,乃是旁人之所不能撼动。
短暂的对视后,魏?^垂首,径自忙碌。
此间全程,他手下未停,仍为阿萝悉心擦拭,动作与神色同等稳泰,好像他先前所言不过聊叙家常,无关规则或礼制。
可打破礼制一事,确是他势在必行。
他曾受兄长伐异、母族利用,一言一行如履薄冰,最是清楚困于金笼、受人掣肘的滋味。
正因此,执掌命途才会成为他心之所向,驱使他独行长夜、为更多人斩断枷锁。
“礼法并非天生,而系人为。”
魏?^一顿,淡声续道:“既是人为,自当顺时而动、应权通变。”
从前,他位处礼法之下,只能受规则约束,没有更改的权力;而今,他如日中天,业已身居高位,成为了规则的制定者。
既然如此,适当调整规则,以便更好地履行责任,也未尝不可。
初经涝害与蛊乱,大越人心动荡、摇摆不安。阿萝身负神女之名,广受百姓敬仰,将她藏入东宫、与民众隔绝,显然不是上策。
况且,他与她携手至今,深知她心如赤子、向往自由。同他成婚、与他共担责任,已是她极大的委屈与退让,他也该为她有所争取。
除却出入随心,魏?^还要改弦易张,行更为离经叛道之事。
――譬如,遣散六宫、独与皇后相守。
此等决意,魏?^未尝向阿萝提及,只与周文成寥寥说过一二。
周文成忧心忡忡,想六宫设立不在私情,而在绵延子嗣、平衡朝堂势力。倘若遣散六宫,定会困难重重,后患也不可估量。
只不过,老人千思百虑,终归不曾出言劝阻。
劝阻毫无作用。他的弟子笃情至深,更是劲骨难折,不会因他人话语而扭转心意。
是以彼时,师徒二人促膝长谈,最终酌定,自改建东宫、缮校礼则伊始,逐步试探越帝与朝臣,继而循序渐进、徐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