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2)

魏?^扯下?[袍,顶着潮意,向身上囫囵一披,才嗯了一声。

阿萝闻声,绕过屏风,自内室走至外室。

见魏?^站在燎炉前、还披着湿衣,她一讶,忙走去:“你的腿还没好,怎么又起来了?衣裳还没干呢,你就这样穿上了,是会生病的。”

魏?^回首,循声睨去一眼,见阿萝仰着头、就站在他身后。

她已换上干净的蜡染蓝裙,左手拿着木棍,右臂处似乎还搭着什么东西。

“给你。”木棍被送来。

魏?^接过,一眼便知它被折得太短,将其靠在一边。

阿萝见状,意识到自己犯了错,面颊微红。她眨眼,又取下搭在右臂上的东西,递给魏?^:“还有这个。”

魏?^以为是布,随手接过,却摸到几线纹路。

他皱眉,两掌握住,顺势将物件展开、抖至身前,仔细一瞧。

――是一件衣袍。

宽大,松弛,简朴。显然是男子的衣裳。

作者有话说:

对不起今天家里来客人了,更晚了!

第7章 劬劳恩

魏?^眉峰一挑,目光泛冷。

这几日,除阿萝之外,他只见过守卫与宿逑。这些人虽是男子,但对阿萝避之不及,断不可能进入竹屋,更不会为她提供衣物。

而他手里麻衫,质地柔软,显然经年日久、被多次穿过。

他几是本能地以为,屋内还有旁人。

从前,太子党羽屡次加害于他,如放蛇、下毒、行刺等,无所不用其极。他此番坠马,太子党羽为求万无一失,再派杀手夺他性命,也不无可能。

魏?^不露形色,只道:“哪儿来的?”

余光里,木棍靠立墙边。只消他展臂,便可轻易将之夺为武器。

阿萝并未觉察魏?^的警惕。她望着旧衣,杏眸一弯:“是我阿吉留下的。”

――阿吉,是巫人对父亲的称谓。

魏?^闻言一怔。宿逑拜见他时,只与他提过阿萝的孽力,倒不曾谈及她的身世和父母。

很快,他恢复如常,道:“人呢?”

“不知道。”

不知道?这是什么话。

魏?^不由蹙眉,看向阿萝――她垂着头、背手而立,分明站在烛光里,与暖红的火色相碰,身影却纤薄易碎,蓝裙也仍是冷的。

“他早就走了。”阿萝轻声道。

“我好久没见过他,也不知他去了哪里。”

魏?^沉默。

片刻后,他才道:“转身。”

阿萝不解其意,刚要问,先见金纹纷飞、衣袂飘荡。她一惊,登时反应过来,忙转过身去,颦眉道:“你、你怎么这样?”

魏?^道:“如何?”

阿萝当他真是在问,小声道:“怎么随意脱衣裳?”

魏?^不应。他解下?[袍,随手一抛,又拂展旧衣,将其披往肩头。

更衣声?O?O?@?@,好似虫蚁,挠得阿萝后耳发烫。

她背对魏?^,面朝木桌与竹墙,看见烛光舔舐墙面,涂出一条劲瘦、颀长的影子。

阿萝的脸越来越红。

为给魏?^上药,她看过他的部分躯体,但转瞬就抛之脑后。怎知此刻,对着墙上的倒影,当日所见竟不受控制,拔竹笋似地往外冒。

腰腹紧实、手臂有力、双腿修长……他确实漂亮,哪里都很好看。

“嘶。”青蛇吐着信子。

是阿莱在笑话她!阿萝气得跺脚。

连她自己也没发现,方才的愁绪已被冲得极淡了。

“咚!”似是重物坠地。

阿萝听见声音,回头一看,便见魏?^已穿好衣衫、单臂撑墙,似是想回到椅前。一只竹篮落在他脚边,像被他不慎拂下,药草散落四处。

她无奈,将人搀回椅上,又抽身去捡地上的药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