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恶魔数量不多，不一定能赢，再者，你怎么确定天使一定会出现？”

“只要你进攻学校，他们就一定会出现。”

唐墨白愣住了，呼吸在这个瞬间一窒：“攻击……学校？”

“对，”言无真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和冷漠，“既然他们在学校有所图谋，我们去破坏，天使一定会出现阻止我们，这就是机会，学校是分散的，我们并不会一口气对上那么多天使，再者他们说不定也分不出那么多人手。”

“……可是，这样的话……”唐墨白低喃，“我们和表里世界就都是敌人了。”

“我们本来就是反派，这有什么不好的？”言无真反问，“还记得你在长夜副本和我说过的话吗？你说过，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刻，你会背负罪孽。”

“这就是这个时候了。”

“……”

“总不可能每个世界，我们都能当好人。”

【唉，就知道一定会迎来这个时刻。】

【废话，本来我们就是恶魔，小白能天真那么久我反而奇怪。】

【小白……】

“我没事，”唐墨白看着安抚的弹幕，又像是对自己说：“好，那就这么做。”

言无真离开了，去收集孤儿院所有恶魔的能力情报，唐墨白闷闷地踢草地上的石子，沉着脸走进孤儿院，其他恶魔还没见过他这幅样子，原本想过来搭话的恶魔都离得远远的不敢靠近。

不自觉走到了孩子们玩耍的区域，唐墨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有在意外界，等回过神来，已经撞到了一个正在玩耍的孩子。

孩子噗通一下坐倒在地，唐墨白立刻回神，连忙将他搀扶起来：“不好意思，我在走神，没看见你，还痛吗？没事吧？”

小孩才四五岁大，被撞倒了也没哭，一声不吭拍拍屁股站起来，仰着小脸看唐墨白：“唐老师不开心？”

“嗯？我没有……”

“感觉你和平常不一样，肯定是心情不好。”小孩嘟囔着，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种子，又神神秘秘让唐墨白靠近点。

唐墨白无奈弯下腰：“这是什么？”

“是我做梦梦到的种子，可厉害了，啪的一下就会长出一片花海，”小孩嘿嘿笑道，“今天早上突然出现的，送给你！别不开心了！”

唐墨白微微一愣：“突然出现的？”

“就是突然出现在枕头底下的，别告诉艾比老师，她发现了肯定要没收，”小孩满脸不舍，但还是忍痛递出去，“送给你。”

“算了，你自己留着吧。”

“不行！这是你救了我们的谢礼！”小孩把种子丢在唐墨白身上，然后迈着小短腿跑远了，生怕他不要似的。

唐墨白捏着这颗种子，看着小孩的背影陷入沉默。

这时，他手臂突然被轻轻牵动，回过头，发现是德维尔，他凑近唐墨白低语：“我们能单独聊聊吗？”

他心里一动，冲着德维尔点了下头，看着唐墨白和德维尔单独离开，也没有人觉得奇怪，在他们看来小情侣单独私聊再正常不过。

最后，德维尔停在了树林边缘，从这里勉强可以看到孩子们平日里玩耍的庭院，现在没有课了，他们整日在这里玩，笑容单纯，丝毫不知道即将迎来地狱般的学习。

实话说，唐墨白其实是不怎么排斥应试教育，毕竟他也是过来人，虽然痛苦，但确实是一种阶级跨越的方式，有很多缺陷，但确实一种教育的公平。

但前提不该是那么小的年纪，应试教育再怎么丧心病狂，小学和幼儿园也是以引导身心成长为主，再者教育是为了更好的未来，而不是为了摧毁另一个世界的未来。

课表上的内容目的也并不是为了他们的成长与教育，而是一种粗暴的、拔苗助长式的催熟，或许他们有一天会知道真相，在学校痛苦的经历，是为了彻底泯灭另一个世界。

这样的教育，真的还是教育吗？

“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