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艘飞船上其他所有成员都是火种,是希望,但我不一样,”霍桑第一次偏过头去看这位同类的脸,“我是文明的墓碑,注定要埋葬在旧时代。”
赛特:“你想死?”
霍桑反问:“我们有什么必须要活着的理由吗?”
机器人不是生物,他们没有什么求生欲,包括赛特也是一样,如果有一天需要为了唐墨白的命令去死,他会毫不犹豫。
这也是问题所在了,赛特在乎的东西只有两样,现在可能只有一样,那就是庸医小队,他连自己都不在乎,连人类最基础的求生欲都不具备,又怎么会觉醒其他欲望?
“但因为程序的缘故,我没有办法结束自己的生命,我的底层逻辑约束我,除非意外或者所有人类死亡,否则我不可接受永久的沉眠。”
赛特:“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因为我知道你也一样,你是我真正意义上的同类,我们都是一个文明的送葬者,”霍桑说,“你说想要觉醒欲望,可是我从来没有从你的眼睛里看到这种强烈的冲动。”
赛特强调:“我想追上我的同伴。”
“哦?这真的是出自你自己的想法,还是说他们需要你变强,而你的底层逻辑规定你必须为了你的人类派上用场?”霍桑反问。
赛特一时间卡壳,沉默了很久都没有说出反驳的话。
“设计你底层逻辑的人确实是一个天才,而他天才的地方在于,他在试图为机器人和人类设计一个崭新的关系,他试图用爱与照顾来模糊两个完全不同的种族相处的矛盾,他看似是在保护人类,但实则是在保护你们。”
“你从来没有因为人类对你做的事生气吧,无论是殴打、辱骂还是利用,你都全盘接受,因为你根本不把他们看作是你的同类,就像人类怎么会真情实感和无法沟通的动物置气?你不投身其中,自然也就没有痛苦,但偏偏所有的欲望都是自痛苦中诞生的。”
“所以我替你暂时封锁了你的那部分数据,现如今你所看到的才是真实的人类,真实的世界,也是真实而丑陋的欲望,那么现在,你真的还坚持你原本的想法吗?在关闭滤镜后,你真实的同伴,是否还值得你这么做?”霍桑问。
赛特没有回答。
“赛特……”唐墨白在驾驶室里听着这对话,内心却涌现出不妙的预感,“能让他们回来吗?现在应该修得差不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