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铭恩躺在床上,却还迷糊,又向无所不能的父亲发问。贺汉渚想了下,一本正经地:“这确是个大问题,问题的根源,全在你妈妈,是她前乱认亲戚惹的麻烦。等她回,你问她好了。”
“好了,睡吧,明天还要早起。”他替儿子掖了掖被,笑。
次清早,父子继续东行,又过了些天,这,父子乘的炮艇经过岸边的一座千年古城,因急着早走完水路上岸改乘火车南下去接人,便没做停留。
这段江域水急峰险,炮艇降速,在两岸时不时入耳的隐隐猿啼声中缓速前行。午后,贺汉渚陪儿子上甲板消食。贺铭恩攀着栏杆,仰头望着岸边那直插青天的险峰,轻声念着他背过的一首古诗,“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爹,是不是是这?”他指着岸峰问。
贺汉渚点头,看了下前后江段:“记得爹说过的和你妈妈第一次遇到的事吗?也是在这一带。”
贺铭恩惊喜地啊了一声,左右张望,“妈妈现在要是也在好了!”
“妈妈赶不上生也没系,只想能天天看到妈妈,和她在一起”
“还有爹你!爹,妈妈,还有,们天天都在一起!”
小家伙见父亲看着自己,机灵地打了个补丁。
贺汉渚一笑,大手不客气地搡了下儿子的脑袋。
“快了,们去等她,很快能接到她的。”他想了下,又安慰了一声儿子。
这时,江的对面出现了一船影,那是一条载客的普通火轮,正相向开。慢慢近了,只见对面的甲板和通上,乘客往走动,分热闹。
贺汉渚不过瞥了一眼,并无兴趣,见头很大,怕儿子太热,叫他和自己一下去。
“不热,想在这再玩一会儿,行不行?”贺铭恩舍不得这么下去。这可是爹和妈妈第一次相遇的地方啊。
贺汉渚见他不想走,便随他了,叫他不要乱跑,自己坐到了一张遮阳椅下陪着他。
他面向着儿子的方向,靠在椅上,将帽覆在了额上,眼半睁半闭着。
对面那条火轮到了近前,双船交错而过,那轮上的各嘈杂声随了江风飘,又渐渐消失。
突然,贺汉渚听到儿子喊了一声:“妈妈!”
他的心一跳,睁眼,见儿子激动地跳了起,冲着自己嚷:“爹,刚才看到妈妈了!她在那条船上!她在那条船上!是真的!”
他和父亲说完话,一边继续朝着前方那条已经过去还没开远的船大声喊着妈妈,一边沿着栏杆朝着弦梯撒腿跑去。
贺汉渚一丢开帽子,从椅子上一跃而起,几步并作一步地追上了短腿的儿子,弯腰顺手一抄起他,挟着飞奔而下,冲到了下层最前方的船头。
“妈妈!她在房间!她坐在窗边看书!真的看见了!看见了!是妈妈!爹你快去追呀!”
贺铭恩被父亲高高抱起,急得探身出去,手指着那条船,恨不得插翅飞过去才好。
贺汉渚急忙将儿子搂了回。他看着前方那条渐渐开远了的船,半信半疑之际,突然,见那头的船上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
一个女子急促地推开挡的人,沿着船侧的通朝着船尾飞奔而。她冲到了船尾的甲板上,眺望着那条和自己相对而去的炮艇,很快,当她看到了站在船头的那正望着这边的一大一小两父子的身影,她的一双眼眸,绽放出了不可置信般的欣喜光芒。
她一手紧紧地抓着栏杆,极探身出去,另手用地挥着,向着对面喊:“小恩!烟桥”
女子的声音被江风吹散,时隐时现。
贺汉渚猛地回头,朝闻声而出的舰下令。
“掉头,追上去!”
炮艇停在江心,缓缓地掉转方向,随即开足马,逆流朝着前方的船追去,很快,客轮被拦停,暂时抛锚,船和乘客不明所,忐忑不安地看着炮艇靠近。
炮艇上的一个随行迅速上了船,和船附耳说了几句话,船这才知眼前这个身着便衣带着小孩的男子身份,知没事,松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