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白画在温暖的被窝中轻轻按了按躁乱的心跳,不肯承认自己有一丝紧张。

他慢吞吞地翻了个身,把脑袋枕到归澜胳膊上。

两个人的小腿蹭在一起,变得更为亲密无间。

“我才不担心呢,又不是没结过。”洛白画轻声哼了一声,说。

“和谁结的?”归澜问。

“还能有谁?你的碎片啊。”洛白画声音小了点儿,觉得大事不妙。

果然,下一瞬,归澜便轻笑一声,故意道:“那我要吃醋了,老婆,让我亲一会儿。”

“?你又……”

当然,剩下的话没能说完。

洛白画被归澜摁着手腕,晕沉沉地陷进柔软的床铺中,亲了个遍。

漂亮的红痕散布在瓷白的肌肤上,就像撒了细碎的花瓣。

“宝宝,”亲到最后,归澜低笑道,“好喜庆。”

洛白画身子都软了,脸颊通红,强撑着给了归澜一脚:“变态,滚!”

归澜笑得更愉悦了,顺从地滚去浴池,解决小归。

而洛白画窝在床上缓了好一会儿,红着脸爬起来洗澡洗漱,准备和被他踹走的变态结婚。

这天是个艳阳天,阳光明媚。

天界神官与冥界众人在镶着花团的天界入口集合,踏着缭绕的云朵前往主神殿前偌大的宴客场地。

“你看,”白无常已经在天界混熟了,拽着夜叉好朋友介绍个没完,“那一片的装饰都是我帮忙布置的,我是不是很厉害?”

“哇塞,好厉害!”夜叉很捧场,把肚皮拍的啪啪响。

白无常:“还有那一片……”

“行了,”黑无常忽然扯过白无常的舌头,把他拉到身边,“少说几句。”

白无常头发都炸了,发出抗议:“你这鬼真无趣!”

他的抗议声被淹没在周遭突然的惊呼中。

清澈的天际处蓦地飞出一片鸟雀,在经过每位宾客时准确地投放下一个小礼盒。

柳华和绛月不知何时站到了最前方的台子上,用传音术温声道:“各位,刚刚发下去的是归澜大人给诸位的小礼物,烦请大家找座位坐下后打开,耐心等待婚礼主人公的到来。”

场地的座椅充足又舒适,没过多久,所有人都找到了位置。

打开小礼盒,杂乱而可爱的礼物出现在视线中。

一个刻着“囍”字的金币,几块各具风味的喜糖,天界特有的小玩具,灵术玉簪等等……

一位文官拿出灵术玉簪,在空中晃了晃,晃出一片像星空似的光辉,不禁“哇”了一声,问旁边人:“你觉得,这个礼物是谁准备的?”

“我觉得金币是归澜大人准备的,其他的应该是小画大人的意思。”一位武官回答。

“这也太可爱了,”文官拿出喜糖,发现上面还特地标注了包括“仙草露水”的可能过敏材料,忍不住啧叹,“归澜大人太过分了,整天不上班,到处追老婆,现在还让我们一堆单身神官来吃狗粮。”

“我也觉得他很过分,”恰巧坐在不远处的谭涞咬了咬牙,“不过总有归澜不在的时候……”

话音未落,地狱犬突然扑到了谭涞身上,凶狠地在谭涞脸上舔了一口。

谭涞“嗷”的一声,再也不敢乱说一句话,狼狈地起身去洗脸。

周围人又是一阵笑。

微风拂过,满是鲜花的长廊中淡香四溢。

洛白画和归澜没有迟到,也没有让宾客等太久,吉时一到,便随着婚乐的响起而出现在了道路的一侧。

他们完全平等,于是一同携手,走近礼台。

二人的婚服款式相似,繁重华丽,又并不完全是鲜艳的红。

归澜的衣物是墨色与绛红交织,洛白画的衣物是月白与绛红交织,因而丝毫不显艳俗,只剩无尽的般配。

一时间,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些愣,安静地看着他们一步一步走上礼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