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不一样,”归澜被可爱到,在洛白画唇上落下一个轻吻,耐心解释,“现在是爱。”
听到“爱”这个字,洛白画的眼睫倏忽颤了一下。
归澜捋开他耳侧的碎发,眉眼轻弯。
“千年前,我很确信你对我没有感情,大概是出于同情才会帮我挡劫,在等待你重新化为人的时候,我也很担心。”归澜说。
他怎么能不怕呢。
怕洛白画醒来后什么都不记得,怕洛白画对他一丝感情都没有。
原本就没爱上他,重追,岂不是比登天还难。
然而兴许是伪神的运势确实不好,归澜的担心全都成了真。
洛白画重新化形后,忘掉了一切。
归澜心都要碎了。
仙草最开始能化形,一天顶多一分钟。
归澜抓住了那一分钟的空档,去见洛白画。
说来也巧。
那也是一个夜晚,月色如银。
洛白画站在仙草园中,如他们第一次相见。
仅仅是远远看到那个朝思暮想的身影,归澜的心跳就猛然凌乱起来。
他带着早就准备好的花跑过去,并且没有踩路上的其他草苗,气喘吁吁站到了洛白画面前。
他们对视了一瞬。
洛白画眸底无波无澜,看着归澜:“你谁……”
只说了两个字。
他就蓦地又变回了小草。
留下归澜一人,嗓间堵了上千年的思念,却一字也不得言。
不过。
哪怕一个字也没来得及说,归澜的心跳还是一整晚都未曾平息。
就这样,归澜发现他担心的一切都没有意义。
无论洛白画有没有变化,他都会喜欢。
归澜想明白了。
既然洛白画忘了,他就没必要特地对洛白画提之前的事情,专心对现在的洛白画好,就足矣。
“那时的我确实是这么想的,”归澜摩挲着洛白画的耳垂,“但是,事情很快就超出了我的控制。”
“什么?”
洛白画以为还有波折,心揪起来,看归澜的目光变得紧张。
“别怕宝宝,”归澜笑了,“不是坏事。”
那怎么能是坏事呢。
只是,仅仅经过几日的短暂接触,归澜就发现,洛白画确实变了。
变得更让他沉迷了。
爱意不知从何而出,漫过了整颗心脏,待到归澜回过神时,他已经完全没有办法将视线从洛白画身上挪开了。
一瞬都不能。
也许这才是天道给他降下的最大的劫,他的世界中几乎没有了自己,脑海的每个角落都塞满了洛白画的身影。
如果真的是劫,归澜想,天道真是歪打正着了。
他求之不得。
这个时候,洛白画依旧没办法维持长久化形,但化人时的记忆是逐渐牢固的。
归澜于是开始准备追人和结婚步骤。
然而。
还没等开始追。
洛白画就在能完全化人的第一天,连一句原因都没说,从天界逃走了。
“我天都塌了,宝宝,我浇水浇多了,你怎么不和我说呢?”归澜无奈又委屈地问。
“我怎么和你说?”洛白画忽然觉得想笑,但想起自己被淹,还是不禁恼火地揪了归澜的黑发:
“你已经变成主神了,我难不成还能在变成人的时候说不许给我浇水,不然我揍你?”
“未尝不可。”
洛白画不想理,“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