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浑身湿透,黑发黏连在惨白的脸上,整个人都在发抖,一言不发地跌坐到座位上。
何易当时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问安竹发生了什么,安竹不说,只是不断抽泣。
一直到何易愤怒地要打电话质问学弟,安竹才终于缓缓抬起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小易,”安竹红着眼睛,话音因为哭而断断续续,“对不起……我当时应该听你的话的,他和我的差距太大了……本来就,就不可能真的喜欢我。”
“后来,安竹就和学弟分手了,”何易抬起脸,不安地看着洛白画,“他不肯告诉我,我不知道那天晚上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一个月之后,安竹突然开始变得很奇怪。”
洛白画在本子上勾画几笔:“你继续说。”
“他就像变了个人一样,首先……变得开朗了许多。以前,学校的活动他都是能避就避,现在却参加的比谁都积极,外表也收拾得很张扬。”
“更可怕的是,”何易声音小了几分,“他开始关注学院里的女生了,不是之前那种做朋友的关注,而是……很瘆人的。”
美术系隶属于艺术学院,其中漂亮的女生很多。
先前,安竹除非必需,基本不和不熟的人交流,男女都一样,可是现在,他在路上遇到漂亮的女生,会走过去很夸张地搭讪,然后留下女生的联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