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温热感传来。
商祁夜心中咯噔一声,手下意识捂在了鼻下。
可是,鼻血是捂不住的。
洛白画的表情在一秒之间从羞涩变成了惊愕,转头求助:“有纸吗!”
“怎么流鼻血了?!”在一旁的阿姨瞳孔地震,一把将商祁夜捞起来,疾跑几步安放到沙发上,转身去拿医药箱。
“不用,”商祁夜声音闷闷的,“卫生纸就可以。”
没人听他的。
一分钟之内,加湿器、医药箱和担忧的大人围绕在了商祁夜身旁。
“别怕,先止血!”略懂医术的管家嗓音焦急。
“我没有怕……”商祁夜的声音听起来很无助。
商祁夜想站起身去找洛白画,可是只动了一下,便被按了回去,强行处理鼻血。
别墅内外乱成一片。
洛白画站在离门口不远的地方,门外是撒泼大哭的苏时眠,门内是无助流鼻血的商祁夜。
他垂下眼,默默转身找到一面墙,蹲下身面对墙。
接着,笑出声来。
他不是不担心商祁夜,但对方明明是个至少几百岁的神官,却被当成七岁小朋友哄着处理鼻血这件事,实在是太招笑了。
他不爱笑,都忍不住。
不过……商祁夜为什么会流鼻血?
洛白画想了一下刚才发生的事情,很快找到了最有可能的原因。
因为……他叫了商祁夜一声哥哥。
洛白画眼睫一晃,不笑了。
几秒后,耳尖染上了一层薄红。
*
商祁夜那边的状况不严重,不到十分钟便处理好了。
他从沙发旁围着的人群中挤出来,黏到洛白画身旁:“小画。”
洛白画抬眸。
商祁夜冲他眨眼:“我刚才没听清,你能再哄我一声吗?”
洛白画怀疑商祁夜那句“没听清”是在骗他。
而且,只叫一声就流鼻血了,再多叫几声,商祁夜岂不是会失血过多而亡?
洛白画可不想成为鲨仁饭。
他摇头:“不要,我要回家了。”
随着他说出这句话,一直在旁边悄悄观察他的苏时眠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商祁夜收紧了一下手指,目光蒙上一层灰,像耷拉耳朵的小狗。
“……”洛白画不明白这一个两个戏怎么都这么多。
他伸出手,努力抬高,上前摸了一下商祁夜的头发,认真地承诺:“我们明天还可以再见面。”
商祁夜刚积聚起来的委屈被这句承诺瞬间击散,眉眼轻轻弯起,伸出手:“拉勾。”
洛白画用小指和商祁夜相勾。
“如果你要来找我,走门就可以。”小仙草想了想,又小声提醒,语气有一点无奈,“不要爬窗,像小偷。”
商祁夜似乎并不觉得翻窗不妥当:“我就是去偷你的啊。”
闻言,洛白画的心跳莫名又有点乱。
他收回拉完勾的手,用微凉的手背贴脸,不说话。
商祁夜像是看出了他的感受,笑起来:“不爬窗也可以,小画把联系方式给我,这样一来,我想你的时候就可以给你发消息了。”
洛白画深觉这是好办法,拿出手机。
他翻找账号时,商祁夜也不安静,在一边见缝插针地说话。
“不想你的时候也发消息。”
“不对,没有不想的时候。”
“小画,你会想我吗?”
“太不妙了,你还没走,我就已经开始想你了。”
“不然你还是别认苏时眠当哥哥了,来我家当童养媳好不好?”
“我把我的东西都给你,连我也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