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燃回过神,手上用了点儿力,将洛白画的脚腕抓回来。
“小画,”他尾音带了些许哑意,“是为了我才这么决定的吗?”
洛白画一下子被猜中,不知为何,心中升起一丝难为情。
“我只是觉得魔族这边热闹一些,也不用从玄灵山一路坐轿辇过来,可以省不少事,而且,你也不用和那些掌门面对面,省得两方都别扭。”
小仙草话多了起来,把自己的意图掰碎了揉到乱七八糟的话里。
末了,又补充一句:“你不信就算了,不许再问我。”
他说完,谢怀燃就忍不住笑了。
“我不问你,”谢怀燃勾着唇,“我才不会觉得小画是因为心疼我才这么决定的,我只会在背地里这么猜想,然后更爱小画。”
洛白画被谢怀燃说到脸热了,借着位置方便,一脚踩到了谢怀燃的身上:“你闭嘴。”
刚踩完,洛白画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碰到了他的脚跟,触感不太对。
他视线微微下垂。
几秒后,洛白画猛然发觉,是小谢隔着衣物碰到了他。
伴随着从心口冲上脸颊的滚烫,洛白画的脑袋“轰”的一声,彻底乱掉。
他足足卡顿了三秒,才嗓音发颤地往回挪:“你一点脸……也不要……”
谢怀燃被骂了,眼睫一垂,眼尾的欲意变得更明显起来。
半晌,轻声道:“小画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了,不是吗?”
洛白画还未彻底反应过来这话的言下之意,便被再次连脚腕带人拽回去。
接着,就是过分的、从未有过的……
欺负。
……
一个时辰过后,谢怀燃变得心满意足,无比温顺地帮洛白画穿好了鞋袜。
然而,洛白画却几乎没有了表情,脑袋靠着床铺边的墙,眼尾满是被水汽熏出的绯色。
谢怀燃看着连呼吸都在颤抖的洛白画,不禁倾身亲了亲对方:“小画,怎么了?”
洛白画眼睫倏然翕动,说不出话。
他想骂谢怀燃这个混账变态明知故问。
但是因为过于震撼,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洛白画不说话,谢怀燃也不逼,只是松松拥着他,从鼻尖吻到唇角,同时用最温柔的声音哄。
就这样过了很久,洛白画终于肯对谢怀燃作出反应了。
“谢怀燃,我觉得以后都走不了路了。”他话音中含着委屈,又气。
谢怀燃被这话扰到心颤,开口:“小画”
“闭嘴。”洛白画不想听谢怀燃的声音,直接用法诀封住对方的声带。
“罚你自己睡三天。”他缓缓挪动身子,很凶地把被子和枕头都甩到了谢怀燃脸上。
谢怀燃一慌,第一反应去牵洛白画的手,因为没办法说话,想用行动再哄一哄,却没能哄好。
反而被洛白画当成纯流氓,直接赶出了宫殿。
于是,接下来两日,路过的魔族便看到他们的魔尊大人抱着被子和枕头,像望妻石一样干巴巴地等在宫殿外。
“尊上,”有一只魔小心翼翼过去问,“您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谢怀燃瞥了那魔一眼。
几秒后,忽然轻笑起来。
“这是有老婆的幸福,你无法理解。”说完,谢怀燃用魔气操纵绣花针,在那床被子上绣下了第312个爱心。
那只魔:?
*
在魔族全体的不理解下,日子到了第三天。
洛白画的脚心终于不疼了,可以下床走路。
他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但他可以大发慈悲,在不疼之后原谅谢怀燃。
于是这天一早,洛白画就带着趁这几日亲手写好的请柬,找到了在殿门口的谢怀燃,和好后一起去给玄灵山的掌门送请柬。
说来巧合,大婚的日期恰巧就在除夕夜,是最为热闹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