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仙草都没意识到,他也开始变得有点黏人。

谢怀燃本来就爽,察觉到洛白画在被烧却依旧想和他一起这件事实后,差点爽晕。

“师尊,”他不牵手了,改为揽腰,将身子的一点重量转移到洛白画身上,“让我靠一下,我有点晕。”

洛白画心中的杂念被担心取代,转过头,用额头蹭谢怀燃的脸:“你不会是变雪人的时候冻着凉了吧?”

“不是。”谢怀燃轻声道,“是幸福的晕眩。”

洛白画:“……”

他就不该问。

洛白画面无表情地转回头,杂念和担心都没有了。

他拖着谢怀燃,像稚夜画的画那样艰难前行。

穿过层层红纱,掀开帷幔,洛白画看到了帘子后忙碌的清瘦身影。

稚夜早知道洛白画和谢怀燃要来,正在往身上套厚重的衣衫。

毛绒披肩穿到一半,稚夜抬起头,猝不及防地和洛白画对视。

“……你好,别客气,坐就好。”稚夜礼貌地对洛白画打了个招呼,继续努力穿厚衣服。

洛白画看着稚夜,越想越觉得自己的判断没有错。

他拽着谢怀燃一起落座,想了想,用委婉的语气问:“稚夜,你知道玄灵山吗?”

话音落下,稚夜穿衣服的动作停下了。

他似乎在努力维持平静的情绪,但手指却不自觉攥紧了布料。

“玄灵山……”

稚夜将披肩放下,抬起眼和洛白画对视,几秒后轻笑了一下:“我还以为仙尊是来和我玩骰子的,现在看来,是代表仙门来取我性命的?”

说话时,稚夜的声音有着藏匿不住的颤。

洛白画正想开口解释,稚夜却不给机会,又飞速道:“我居于黎阳城庄多年,从未害过人性命,对赌也都是靠自己的运气,没有出千过,不知哪里碍到了玄灵山的掌门?仙尊若是想杀我,我逃不掉,但我想知道原因。”

洛白画等了几秒,终于找到了说话的空档。

“我没有想杀你,”他怕稚夜失去理智,语速也快了起来,直奔主题,“只是,我们在黎阳城庄找到了琉璃镜,看到了一些你可能不知道的事情。”

停顿一瞬后,洛白画接着道:“和……雁陵有关。”

出乎意料的是。

听到雁陵的名字,稚夜只是僵硬了一下,反应却不如听到“玄灵山”三字时那么大。

“我不是有意的,但琉璃镜让我看到了一些你们之间发生的事情,”洛白画观察着稚夜的表情,轻声问,“我可以继续说吗?”

稚夜缓缓垂下了视线,眨眼的瞬间,一滴泪悄然落到堆叠的衣物中。

“你说吧。”稚夜吸了吸鼻子,平静下来。

洛白画微微启唇,想开口,却怕表达产生偏差,转而碰了碰谢怀燃,小声道:“你看得更完整,你来说吧。”

谢怀燃刚缓解完幸福的晕眩,嗓音带着一丝低哑,“嗯”了一声。

他修长的手不安分地攀上洛白画的腰,简略地对稚夜讲了在稚夜被扔进破魂渊后,雁陵做的事情。

稚夜听完了。

表情还是没有什么变化。

“原来是这样。”稚夜轻声道,“我知道了,谢谢你们告诉我。”

“你……不追着他的魂魄找一下他吗?”洛白画在桌下抓住谢怀燃乱动的手,“他很想见你。”

“我找过。”稚夜回答。

“在我经脉几乎尽数断掉,连站都站不起来的那年,我托了很多人去打听他的消息,”说出这些话很艰难,稚夜的语速慢了下来,“但最终得到的消息是,他因为我而犯了心魔,险些死掉。”

“从那之后我逃避了一段时间,再次想要见到他是在三年后,”他嗓音低落,“我亲自潜伏到了玄灵山附近,却听到他叛离师门、死于走火入魔的消息。”

桌案上的烛火蓦地跳动了一下,烛芯落进盏底,燃得更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