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初顺着糖葫芦抬头，对上了洛白画墨蓝的昳丽眼瞳。

“来逛街市了怎么还愁眉苦脸？”洛白画将糖葫芦塞到宋云初手中，声线温和，“把忧心的事情都扔掉吧。”

糖葫芦颗颗圆润艳红，散发着山楂和糖的混合香气。

书中残酷的未来在这一刻好像被隔绝了一般，变得遥远起来。

宋云初眼睛蓦地有点酸，紧紧抓住糖葫芦：“谢谢师尊。”

他咬下一颗，甜香在口中蔓延开。

很快，宋云初嘎巴嘎巴吃完了一整串。

【就算是感动，】废物系统好奇，【也不至于吃这么快吧？】

宋云初嚼嚼嚼：【有没有一种可能，我饿了。】

废物系统：【……】

三人一边吃着各种小糕点甜品，一边继续向前走。

时间已经差不多要到计划的那刻，洛白画没再耽搁，直接向雁玄所在的小巷走去。

一刻钟后。

他们走到了集市不再热闹的区域。

远处灯火的光亮只有丝微照到这里，明明只有几百米距离，闹市与深巷却如同两个不同的世界。

宋云初瑟瑟发抖，很想转头离开，但又有种隐约的预感雁玄就在这附近。

他满脑子都是雁玄，以至于都没思考洛白画为何走到此处，只顾着硬着头皮环视四周。

谢怀燃也没有问洛白画为什么走来这里。

少年很习惯黑暗的环境，准确地从纸袋中找到了剩下的一根糖葫芦，投喂到洛白画的嘴边。

洛白画吃了后，他又勾洛白画的掌心：“师尊，我也想吃。”

已经没有多余的糖葫芦了。

洛白画问：“你没买自己的？”

“原本想和师尊分着吃的，我看话本子都这么写。”谢怀燃视线落到洛白画的唇上。

淡粉的下唇上似乎落了一丝未能舔净的糖色。

谢怀燃视线的存在感很强，洛白画没办法装作看不到。

他隐约察觉到谢怀燃的用意，耳尖一热，下意识舔过下唇，将最后的甜意携走。

又道：“少看话本子。”

谢怀燃遗憾地垂眸，扣紧洛白画的手心。

没能亲到，就只能靠牵手缓解心痒了。

再向前数步，道路便只能靠月色照亮。

洛白画的鞋踩上了一块碎石，“喀哒”的轻响打破了寂静。

就在此时。

不甚清晰的怒喝声隔着一段距离传来。

一道粗犷的声音恶狠狠的：“什么人？敢爬到我们的地盘上？”

另一道声音回答：“好像是个乞丐，大哥，看他身上有没有钱财，抢完后直接杀了！”

洛白画放缓了呼吸。

须臾的安静后，狠踹人的声音传来。

“把银两交出来！”粗犷声音低吼，“问你话呢！死了？”

又是几秒的寂静。

一道悦耳而低沉的声音平静回答：“我没有银两，你们若想活命，现在走还来得及。”

……是雁玄。

宋云初的心重重飞速跳动起来，几乎是立刻就循着声音跑了出去。

洛白画带着谢怀燃微微加快脚步，跟在宋云初身后。

救人的机会，他本就打算交给宋云初。

他只需要保护雁玄和宋云初不受伤就好。

巷子越向内越崎岖，凹凸不平的路面上隐隐传来水沟难闻的气息。

拐过拐角，宋云初一路冲到了几位歹人和雁玄面前。

“别碰他！”宋云初手中没有佩剑，只能拿着路上捡的树枝，指着歹人，努力抑制声音中的颤抖，“人在做天在看，横行恶事，你们难道就不怕受天谴？”

宋云初的声音回荡在小巷内。

几位凶相毕露的歹人转头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