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培对此并未理会,他俯身在白桐雪身前蹲下,声音缓和了不少:“把衣服脱下来。”
“喂喂喂!余培,不带这样的,你让一个女孩子脱衣服就算了,居然还当着我的面让一个女孩子脱衣服,你真当我是死的,能眼睁睁看着你出轨?”
“闭嘴吧你!”余培眉角抽动了下,继续对白桐雪说,“把你身上的喜服脱下来,我代你出嫁。”
“喂喂喂!不是说好了当伴娘,怎么又要替别人出嫁?你是嫁人嫁上瘾了吗?”
余培回头扔了个眼刀子给孟坚,孟坚只好悻悻闭嘴。
“时间紧迫,你是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
孟坚急得过来拉扯余培,却见白桐雪终于动了,一点一点将大红色喜服剥了下来。
余培迅速换上喜服,示意白桐雪:“你换个地方躲一躲,最好不要被你父母发现。”说完蒙上盖头掩去自己的容貌,抬手搭在孟坚的手臂上,“扶我出去。”
孟坚轻轻叹了口气:“遵命!老婆大人!”
余培放在孟坚手臂上的手微微收紧:“能不能别再胡说八道!”
孟坚轻声笑了笑:“咱俩都拜过堂了,你还害羞啥?”
余培:“……”
两人临出门,耳听白桐雪轻不可闻的一声谢谢,两人并未因此驻足,步履坚定地走到室外。
姬妈妈一看孟坚搀扶着一身喜服的余培,立马喜形于色地迎了过来:“哟~我的宝贝闺女,这才对嘛!就像咱们之前说的,你乖乖嫁过去,从此你的事妈不再管你,你好,大家都好。”
孟坚推开姬妈妈伸过来意欲抚摸余培的手:“谁媳妇儿你就敢摸?”
姬妈妈:“……”
姬妈妈面露困惑,心说谁媳妇儿这都是她女儿啊!怎么就摸不得了?
不过此时也不容姬妈妈细想,看着孟坚把一身大红色喜服的新娘小心扶进花轿里,总算松了口气,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新娘上轿,锣鼓之声更盛,吹吹打打,在黑暗凝滞的夜色中越飘越远,听起来少了喜气,一时让人不知道是在办喜事还是在治丧。
第二次坐上迎亲花轿的余培心情莫名的平淡,倒是孟坚,感慨良多。
“你说说,这才多大功夫,我们已经二婚了。”
“你说错了,不是我们,而是我。”余培小声纠正跟随花轿一侧的孟坚。
“我可没答应离婚,你擅自嫁给别人,算不算重婚罪?”
“……”有病。
迎亲队伍渐行渐远,余培和孟坚并不知道,在他们离开之后,又一队迎亲仪仗停在姬家门口,面对表情迷惑的姬爸爸和姬妈妈,严词厉色地索要新娘。
与女游兮九河……日将暮兮怅忘归……鱼鳞屋兮龙堂,紫贝阙兮珠宫……波滔滔兮来迎,鱼鳞鳞兮媵予……
似曾相识的歌声缥缥缈缈,似有若无。
“你听见了吗?”孟坚小声问余培。
花轿内的余培轻轻嗯了一声。
“咱们走了快一个小时了吧?”孟坚又问。
“一个小时二十一分四十六秒。”
“这么精确!?”
“从离开姬家开始,我一直在数着时间呢。”
孟坚:“……”
“看出来你坐在里面很无聊。”孟坚无语建议,“要不你出来感受一下外面的纷扰?”
余培好奇:“轿外很混乱吗?”
“何止混乱,百鬼夜行你一定听说过,比那还热闹。”
余培:“……”
“咦?”
“怎么了?”
孟坚沉吟回道:“不太对劲。”
余培沉默着,等着孟坚继续说下去。
“你觉得一个县城的首富会在什么地方给已逝的倒霉儿子举办阴婚?”
余培摇了摇头,意识到孟坚看不见,低声回:“不知道。”
“首富吗,就算是阴婚,也要彰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