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澜散落的长发与玄鸟尾羽纠缠成网,将两人藏进燃烧世界的缝隙。
当马蹄声逼近到三丈之内时,北斗灼痕突然映亮地砖缝隙被火焰炙烤的玄武岩上,赫然浮现出与螭纹玉佩相同的图腾。
"西南三十里。"楚清澜染血的指尖描摹图腾纹路,"那个本该是乱葬岗的方向..."
茅云逸突然捂住他的嘴。
蛊纹在皮下游走成新的卦象,玄鸟金瞳倒映出两人身后:燃烧的草料灰烬在空中拼合成半幅星图,而缺失的另一半,正与司天监观星塔顶的紫气遥遥呼应。
楚清澜轻笑出声,星辉在袖中凝成匕首割断衣摆。
当追兵长枪挑开草垛时,唯见染血的粗布落在焦土上,隐约拼出"漕运"二字。
五更梆子敲响时,两个黑影出现在城西漕运码头。
茅云逸抹去额角凝结的血痂,玄鸟正将最后一缕星辉渡入楚清澜心口龟裂的灼痕。
"二十七个仓库,七处暗桩。"楚清澜的玉扳指划过砖墙,在某个长满青苔的角落突然停顿,"但所有账册记载的漕粮总量,比实际少了三百石。"
他指尖星辉渗入砖缝,青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色剥落,露出墙皮下狰狞的抓痕。
茅云逸的蛊纹突然剧烈震颤,玄鸟尖啸着撞向东南角第七个仓库的榆木门门楣上,褪色的桃符正渗出黑血,在晨曦中凝成螭龙盘柱的图案。
楚清澜的北斗灼痕突然转向正北,而茅云逸腕间蛊纹竟同时指向地面。
两人对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相同的惊涛骇浪:这个看似寻常的漕运仓库,地下传来的龙脉波动竟比皇陵更汹涌。
当第一缕阳光穿透榆木门缝时,某种古老的机关转动声从地底传来。
茅云逸突然将楚清澜拽进怀里,玄鸟羽翼裹着两人撞破窗棂。
在他们原本站立的位置,青砖正裂开蛛网般的缝隙,隐约露出下方流转的紫芒。
楚清澜的星辉照亮地缝的刹那,无数青铜齿轮的倒影在紫气中浮现。
某个镌刻着星图的齿轮上,新鲜的血迹正顺着二十八宿纹路流淌,最终汇入螭龙张开的利齿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