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手推开。
“坎位生门已开!”楚清澜染血的指尖点在茅云逸眉心,星辰之力如瀑布般灌入经脉,那股力量带着温暖与刺痛。
蛊毒与星辉交融的刹那,暗河底竟浮起万千萤火,如点点繁星,将追杀者脖颈间的焚天教图腾照得纤毫毕现,清晰得让人不寒而栗。
茅云逸的重剑发出愉悦的铮鸣,那声音清脆悦耳,剑锋所指之处,黑衣人腰间令牌纷纷炸裂,露出里面刻着“玄”字的玉珏。
“黎玄墨倒是舍得下本钱。”茅云逸舔去楚清澜唇边血珠,咸腥的味道在舌尖散开,蛊纹如活物般爬上敌人兵刃。
当最后一个刺客在蛊毒中化作白骨时,暗河尽头突然响起玉磬清音,清脆悠扬,青铜棺椁的缝隙里渗出缕缕金雾,带着淡淡的香气。
楚清澜的星纹盘骤然发烫,那热度透过手掌传来,他惊叫道:“棺中人在吸收血月之力!”他拽着茅云逸踏浪疾驰,浪涛拍打着他们的身体,却在触及棺椁的瞬间被震飞,一股强大的冲击力扑面而来。
茅云逸在半空旋身将人揽进怀里,重剑劈向水面激起十丈水幕,水幕如珠帘般落下,漫天水珠映出血月倒影时,两人终于看清棺盖上用星辉与蛊毒交织的封印正是他们昨夜在客栈共饮合卺酒时,无意间滴落桌面的残酒形状。
“原来早就是局中...”楚清澜的叹息被吞进突如其来的吻中。
茅云逸扣着他的后颈侵入唇齿,蛊毒顺着相触的舌尖渡来温热痛楚,那痛楚如电流般传遍全身。
当破军刃的寒芒再度劈开水面时,楚清澜染血的指尖已点在棺椁第七枚铆钉上,星辉如钥插入封印裂隙的刹那,整条暗河突然陷入死寂,连水流的声音都消失了。
三十七柄弯刀同时停滞在半空,持刀者们脖颈浮现出与茅云逸相似的蛊纹。
暗河尽头传来瓷器碎裂般的脆响,血月光晕里缓缓走来戴着青铜面具的身影,掌心跳动着与楚清澜星纹盘共鸣的幽蓝火焰,那火焰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游戏该收场了。”面具人挥袖震碎最近的黑衣人天灵盖,发出沉闷的声响,指尖幽火突然化作链刃缠向楚清澜心口。
茅云逸的重剑却比他更快三分,蛊毒凝成的黑龙叼住链刃反噬其主,暗金竖瞳映出面具下倏然收缩的瞳孔那右眼尾竟缀着颗与楚清澜生母遗物一模一样的朱砂痣。
河水突然剧烈翻腾,如一头愤怒的野兽,青铜棺椁的封印终于彻底崩解。
当第一缕裹挟着檀腥味的黑雾涌出棺隙时,三百里外的血月突然迸裂出一道贯穿天地的金光,那金光耀眼夺目。
水面骤然炸开千层冰棱,如玻璃破碎般,茅云逸的重剑在血月光里划出残影。
黑龙剑气绞碎幽蓝链刃的刹那,楚清澜的星纹盘突然倒转,三百里外崩裂的血月竟在河面投下扭曲的投影。
“坎水转离火!这是一种阵术转换,将坎位的水属性力量转化为离位的火属性力量,能大幅提升攻击威力。”楚清澜咳着血沫将星辉灌入剑锋,漫天停滞的弯刀突然燃起苍蓝火焰,火焰燃烧的声音噼里啪啦作响。
茅云逸的蛊纹顺着剑柄攀上手腕,重剑劈开水幕时,裹着星火的剑气竟在面具人青铜甲胄上灼出焦黑卦象。
面具下传来砂砾摩擦般的笑声:“用合卺酒破阵?
倒是比你们父亲聪明些。”他腕间突然浮现出与棺椁同源的饕餮纹,幽火凝成的长鞭抽碎三丈外的礁石,礁石破碎的声音清脆刺耳。
茅云逸瞳孔骤缩那些碎石飞溅的轨迹,竟与三日前他们在太庙祭祖时,楚清澜星纹盘推演的凶兆分毫不差。
就在这时,暗河中的水突然泛起异样的波动,水面波光粼粼,似乎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