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反派残躯遁入虚空。

九尾狐骨架轰然坍塌的瞬间，茅云逸的耳畔响起女子轻笑，那声音竟与三年前他在诏狱听到的迷魂铃音完全重合。

楚清澜突然闷哼一声，悬浮的星纹重新没入心口。

他攥着茅云逸衣袖的手指节发白，目光死死盯着棺椁中飘出的半幅鲛绡上面用星纹绣着的生辰八字，正是二十年前溺毙在太液池的端淑长公主。

"原来龙脉图上的标记不是坐标......"茅云逸擦去眼角血痕，剑尖挑起那幅鲛绡，"是祭品名录。"

西南方突然传来凤鸣，两人同时转头望去。

黎明前的黑暗里，三十六盏青铜宫灯正沿着龙脉走向次第亮起，每盏灯芯都跳动着与九尾狐眼中相同的朱砂火焰。

楚清澜袖中的羊皮卷突然自燃，灰烬在虚空拼凑出新的星图那上面蜿蜒的轨迹，正指向皇陵最深处的困龙渊。

第21章 二十一章

朱砂火焰在青铜宫灯里爆出三寸高的火舌，那炽热的红色光芒如灵动的舞者，将茅云逸眼尾未干的血痕映成妖异的赤金色，血痕在光影下闪烁，刺痛了他的双眼。

他反手将鲛绡塞进楚清澜怀中，霜刃划破的裂帛声尖锐刺耳，那声音仿佛要穿透耳膜，其中还裹着焦糊味，这股刺鼻的味道钻进鼻腔，令人作呕那些自虚空坠落的狐骨碎片正化作磷火，散发着幽绿的光，在青石板上灼出冒着黑烟的星宿图，黑烟升腾，模糊了视线。

"坎位三丈！"楚清澜神色紧张，突然扣住茅云逸手腕疾退，原先站立处的地砖轰然塌陷，巨大的声响震得人耳鼓生疼，尘土飞扬，弥漫在空气中，让人忍不住咳嗽。

翻涌的血池里窜出九条白骨锁链，每条锁链末端都缀着刻满咒文的青铜铃铛，铃铛碰撞发出清脆却又阴森的声响，回荡在地宫之中，正是三年前诏狱里摄魂夺魄的制式。

茅云逸瞳孔泛起琉璃色光泽，视野里白骨锁链顿时显出深浅不一的暗红脉络，那些脉络仿佛蠕动的虫子，让他心生厌恶。

当第六条锁链带着腥风袭来时，那股腥风带着浓烈的腐臭味，扑面而来，他突然旋身错步，剑锋精准刺入锁链第三关节的裂缝："幻象在震位！"

金铁交鸣声尖锐刺耳，在狭小的空间里不断回荡，五条真实的锁链从震位破土而出，地面震动，仿佛大地都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