跄后退时，护心镜映出东宫地宫方向腾起的九道金芒。

"你们竟敢用龙脉反噬......"嘶吼声戛然而止，首领化作黑雾遁入沉银棺裂开的缝隙。

漫天星砂突然凝成冰棱暴雨，将残留的黑雾钉死在倒悬的护城河面。

楚清澜踉跄着抓住茅云逸的剑穗，星链缠着最后三颗银砂没入河底。

当鎏金铃的残片浮出水面时，竟裹着半块浸血的九龙佩正是方才首领铠甲裂缝中惊鸿一瞥的物件。

"别碰！"茅云逸用冰刃挑开玉佩，真理之瞳残余的银芒在瞳仁深处跳动。

玉佩断裂处渗出暗金色液体，竟与楚清澜灵台悬浮的玉玺碎片产生共鸣。

楚清澜突然闷哼着按住心口，逆北斗纹路间不知何时缠上了龙脉金丝："这玉佩在吞噬星砂......"话音未落，沉银棺突然炸成齑粉，棺底露出的青铜卦盘上，赫然刻着两人生辰八字。

茅云逸剑尖挑起卦盘时，冰霜竟顺着卦象蔓延出紫微垣星图。

当坎位水纹与楚清澜咳出的血珠相融，卦盘中央缓缓浮起枚凤头金钗正是三日前太后赐给南疆使节的那支。

"傀儡戏中戏啊。"茅云逸碾碎金钗尾端的东珠，珠内蜷缩的蛊虫正叼着星砂残片。

真理之瞳突然刺痛难忍，他视野里最后定格的画面，是卦盘映出的九重宫阙倒影中，立着个戴鎏金面具的身影。

楚清澜的星链突然绞碎卦盘，北斗阵图强行切断龙脉共鸣："看西南角。"他染血的衣袖拂过冰面，碎玉残片正拼凑出半幅塞外舆图某个与紫微星轨迹重合的坐标，墨迹还是新鲜的。

茅云逸用冰刃挑起块碎玉，发现断面残留着御书房特有的龙涎香。

当他想用真理之瞳追溯气息时，楚清澜突然扣住他手腕："气息被龙脉改写过三次，最后一次是在......"

惊雷炸响打断未尽之言，暴雨冲刷着战场残留的星砂。

两人同时望向宫城方向，本该因龙脉异动而黯淡的紫微星，此刻竟在暴雨中亮得妖异。

"抱紧我。"楚清澜突然将星链缠上两人手腕，北斗阵图在雨幕中绽开血色光晕。

当龙脉金丝顺着相触的肌肤游走时，茅云逸在真理之瞳最后的倒影里，看见楚清澜心口逆北斗中央，嵌着粒刻有先帝私印的星砂。

暴雨在子时骤歇，月光重新照临大地时，沉银棺的残骸早已化作满地霜花。

茅云逸弯腰拾起片霜花，冰晶里封存的竟是半枚带牙印的军令符与他父亲书房暗格中那枚，正好能拼成完整的虎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