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招魂之后再见?到的她。

往昔柔情似水的神情,荡然无?存,有的只是一副恨不得远离他的怒容。

她是那般的陌生,陌生到傅元晋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的精神,去认真打量这个人。

是否王壁招来的魂魄,并非柳曦珠,不是他记忆里那个说爱他的女人。

他疑惑地看?着身穿杏色单衣的她。

这是一个珠圆玉润的女人,未施粉黛,却从眉眼到鼻唇,纵使冷目,尽是万种风情。

便连散落垂搭在肩上的青丝,也是说不出来的美。

乌发半拢着一具凹凸有致、风姿迤逦的身体。

她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分明是要视为余生携手共度的妻子,但为何真觉得有些陌生起来。

这样?的她,比从前她和他在一起时,愈加好看?。

他无?法挪开?自己有些酸胀的眼。

看?了?好一会,终于发现此时的她,应该比他们?的初遇时,还要年?岁小。

如今的她,多少岁了?呢?

他想起今日?早晨,是进京的第三日?了?,王壁也要进行?第三次招魂。

他也第三次地仔细打扮自己,却在对着铜镜时,发现自己又白了?一簇头发,似乎腮角的几?条皱纹,也深了?。

那面镜子被摔碎在地。

他不想再见?到她,她看?到的他,是衰败老去的模样?。

但还是压抑不住地想要见?到她。

他太想她了?。

她离开?峡州的那一年?,每一个夜晚,他都在想何时才能去京城,见?到她。

卫家的事应当料理妥当了?,她脱身卫家后,便不会再去管那群人。从此,只和他永远在一起。

她会不会等他太久,嫌烦了?。

但等来的只有她病逝的消息。

还有她要卫若转交的那把措金刀。

她病逝的这三年?,他总是想起她,不管是在吃饭时,还是在独自安寝时。

每一年?她的忌日?,他都会请和尚道士,做上七天七夜的法事,给她烧去许多的金元宝。怕她一个人在底下,没有银钱使用。

对月独酌,衣袖微湿。

他想起从前她尚在时,躺在他怀里,会恃宠而骄地笑问他:“进宣,我爱你,可你爱我吗?”

他从来没有那么?爱一个女人,甚至是爱一个人。

便连他的母亲,也不能够。

因此,他笑着点了?下头。

后来的他,不该放她离开?峡州的。

哪怕是用绳索把她栓住,也不能放她离开?他一寸一步。

她就该在他的庇护下,每一日?等待他的回家,笑着来迎他,与他度过剩下的岁月。

直至寿终正寝,和他同埋一个棺椁。

“可是你说过的,你爱我,难道是在欺骗我吗?”

傅元晋看?着年?轻貌美、却神情怨恨他的柳曦珠,感?到整个人都在飘忽。便连问出这句话时,仿佛也控制不住一般。

他不该问出来,以此得到自取其?辱的碎心之言。

“就是骗你的,我从来没有爱过你!”

曦珠望向一脸迷惘的他,忍不下堵在心中的郁结气愤,脱口?而出了?早就想说的话。

前尘往事一笔勾销,便也算了?,可他偏偏要把她拉回这个地方!

下一瞬,面前迅速晃过一道灰黯的残影,她的脖子被一只大手给掐住了?。

力道过重,她被迫后退,仰头抵在了?窗棂上。

后脑“嗵”地发出声响,一阵疼痛传至,她顿时拧眉,闭上了?眼。

气息在被掐夺,她的双手握住身前那只爆满青筋、仿若铜铁的手腕,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

“松开?。”

她真是无?比厌恶这个动作。

从秦令筠开?始,这些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