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灶内的砖不知为什么塌下来了,我不会弄,你去看看。”

他跟着她走,进了厨房,蹲身单膝跪下来,往灶里看,确是落了两块砖。

将袖子往上撩高,他伸手入内,摸索将砖重?新往里嵌进去。

等弄好后,满手沾染了柴火燃尽后的灰烬,他到井边洗手,她跟了过来,摸着他小臂外侧交错成一个乂的长疤,犹豫问道:“这伤是怎么弄的?”

他笑道:“当年上京赶考时,被一帮匪盗拦住去路,砍了两刀,好在命大,逃过那劫。”

荡涤过的脏水从手上流下,淌入旁边的菜地。

他回想起当年得以秋闱中榜举人后,又北上京城参加春闱,却被三个匪盗抢劫,他拼命逃跑,还是被砍了这两刀,最后滚落一个草坡,才得以逃命。

那时血流不止,他寻觅到止血的草药,塞进嘴里嚼着,苦涩的汁水充涌在口内,他靠着一棵快枯死的栾树,将嚼碎的草药吐在伤口上,撕下衣裳布条缠绕。

那个夜晚,他躲在一个山洞里,听着洞外阵阵的狼嚎声,发起了高热,一整夜浑噩难眠。

他不停对自己说,好不容易跳出?了云州府,绝不能死在这里。

石壁上的水滴答滴答,溅落在他的脸上,早上醒了,他浑身几无力气,却还是继续赶路上京。

她柔软的手在他凸起的暗红疤痕处,反复摩挲,一句话都没说,但他看出?了她眼里的疼惜,又笑道:“都过去了,没事?。”

“走吧,我陪你去街上逛逛。”

陪她上街,不过是买些小吃的糖饼,再?是哪家酒楼新出?菜式,去尝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