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抱着她?,几?乎将她?侵压进血肉里。

“我后悔了?,从前不该只知道玩。”

他听到了?她?轻微的呼痛,但她?却也抱住了?他,似是将他搂在怀里,轻轻地,一下下地抚摸着他的脊背。

她?温柔地,笃定地说着:“三表哥,公爷和大表哥可以,你也可以的。”

“别害怕,我相信你。”

“真的吗?”

“真的,我会一直相信你。”

……

他渐渐湮息了?泪,她?反手将一张帕子给他,没有说话,也没有看他,给他自容的余地。

她?一直在维护他的骄傲。

他擦干脸上的痕迹,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攥紧她?留下的帕子,站了?起来。

后来无数次的征伐战争,几?经生死,他总是记得这一晚上,他喜欢的她?,所?说过的话。

无情的杀伐,骨肉横飞,残肢遍地。

从接手卫家军那刻起,他便不再是为自己而活,神经时时紧绷,警惕朝廷中?发生的每一件事?,又要镇守北疆抗敌狄羌。

皇帝的猜疑,太子被打压,六皇子党的步步紧逼。

想杀他的人与日俱增,他连睡觉都是怀揣平安符浅眠,但凡一点风吹草动,便会惊醒过来。

常常失眠,死在他手上的人也越来越多,每回归营洗手,满盆的水被染红。

不知何时起,他的脾气越加暴躁易怒。

有时厌恨到甚至想杀人,尽管这兴许就是杀了?太多人带来的后症。

他的头开始疼痛,只有吃了?药,才能镇静下来。郑丑曾再三劝说,这般不会活得长久,但没有办法。

他本非适于战场之人,不过强撑着。

每当此时,伴随而来的,是愈加想念曦珠。

身?处边疆的将士,或多或少有身?体上,精神上的病。

而宣泄欲.望,得以让他们释解压力。

属下也曾向他献上美人,姿势婀娜,肤白胜雪地躺在他的床上,他暴怒喝斥:“滚出去!”

但他是有欲的。

深夜灯下,就在处理完那些军务,又给她?写完一封不能送出的信后,抬起下颌,靠在椅背,掏出了?她?的那方?帕子,干干净净,只是一层白色的绢纱。

他闭上眼,想着她?的样子。

他从前所?有的不堪,她?都目睹;而他现在真正的卑劣,却不敢让她?知道。

不停呢喃呓语着:“曦珠,曦珠。”

恍惚里,仿若看见她?跪坐在他身?上,一只手扶住他的肩膀,另一只手轻抚过他的脸颊。

秾丽明媚的容颜,丰腴合度的身?体。

她?对他笑了?笑,俯首吻上他,从眉弓,顺着眼,延至鼻,直到唇,细细地轻啄着,湿润温暖。

她?从来不说话,只是笑靥含情,犹如她?还喜欢他时,那期盼得到他回应的眼神。

所?以即便他知自己的虐行,会让她?疼痛,但他还是无所?顾忌。

他甚至再次闭上眼,不敢去看她?的神情。

她?不会说话,很好,就可以承受他所?有的肆意?。倘若她?哭了?,他也看不见。

在那个虚幻里,她?包容了?他所?有的暴虐与痛苦。

直到宣泄完,他睁开眼,长舒一口?气,她?已经离开了?。

但当他清洗帕子时,觉得恶心起来,自己竟将这般污秽弄在她?的东西上。

他以为自己的那些虐行,她?下次不会来了?。但下次,他想她?时,她?还是会来。

她?仍不说话,只是柔和地笑。

不管他做什么,她?从不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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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珠,曦珠……”

他口?中?温声哄着,却身?行粗暴征伐。

可有时她?是会说话的,就在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