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嫣随丫鬟走近,眼见这样?的场面,心里一沉,就知这年的潇水诗会,比起往年要更多危机。
她暗下?缓口气,想到陆郎已与自己交换过定情信物,抬眸,重振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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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孔采芙和离恍若昨日的事,不过三月,便有人陆续登公府的门,与父亲母亲说及继妻的事。
卫锦和卫若听说要有一个新的阿娘,又闹起来。
卫度罚过多嘴的仆妇,驱逐出府,仍是?不抵两个孩子的哭吵,几个夜晚没睡着,烦躁难消,连今日观鹿苑的马球会都推辞不去?。
在家榻上躺了大半会,却怎么?也睡不着,又莫名来到潇水湾。
在一处缓坡俯瞰下?方,暖风由湖面吹来,繁花盛放处,正聚集今岁将要参与诗会的姑娘们。
当年,他与孔采芙便是?在此立定情意。
一股怅然涌入心间,他轻叹声。
忽地,身后一道?温婉的声音:“卫二爷?”
卫度紧唇转身,凝眉看向来人。
一下?子,他认出是?谁。
那个贪权附势的郭姨父的侄女,寄住在郭家,还妄想说亲给三弟,嫁进公府。
卫度本记不住这等人。
偏生年初正月,父亲邀同?僚官员的那场宴,他得知俞花黛不见后,急让随从去?寻。
整日恍惚,随从来后院报消息时?,他没留意白墙背后还有一个人。
等要离去?,骤听到一声松缓的气息。
蓦地回头?厉呵。
“谁!”
静谧中,一株木绣球萧疏干枝掩映下?,从贝叶纹花窗后面,慢慢转出一个上穿耦合小袄,下?着淡黄彩绣裙的姑娘,揪着帕子,吓地低头?垂泪,连忙说自己一个人游逛到此处,没想偷听,也什么?都没听到。
便是?那时?,得知她叫郭华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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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许如今得知他与孔采芙和离的真正缘由,在外的还有她。
卫度颔首应了声。
郭华音望着湖边姹紫嫣红的裙衫,柔声问:“二爷也是?来看诗会的吗?”
有时?候不得不说有些姑娘聪明,能轻易察觉他人的情绪,知道?何时?说些戳人心的话。
初见胆小地被吓哭,这会又胆大到直接发问。
兴许是?她知他此时?的烦闷,春风和煦,卫度不知怎么?就记起带俞花黛回京那日,他在孔采芙那里看到的那首端午诗。
绝妙非常,押韵平仄,全?都顾全?。
他心下?称叹过。
未见其?人,得见其?诗。
倘若不是?生在郭家,而是?诗礼簪缨的官家,必然好极。
卫度反问:“你是?来参加诗会的?”
郭华音神色微怔,挽了挽鬓边被风吹散的碎发,而后垂眸微笑道?:“是?啊。”
她福身一礼,道?别:“二爷,我?先走了。”
卫度不语,看她携丫鬟朝下?方即将开场的诗会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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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荣宴上,许执结交认识了些人,受了对?方邀请,于四月三日,与张琢为伴,来西郊游玩。
确是?一个好地方,烟柳画桥,涴花新水。
当下?沿着湖畔慢走,观望画舫游湖的远景,伸手拂开杨柳枝,听同?年说话,左不过是?几个进士被榜下?捉婿的好事。
谈及此,众人免不得将话引到许执身上,虽是?清贫,但人年轻,相?貌好,气度渊澄如璋,还没半分不通达,与谁都能交往,又是?二甲第九的好名次。
自然有京官递来橄榄枝,要嫁女帮衬一把,听得官位最高的是?工部右侍郎,家中有六女,愿嫁第五女给许执。
许执却婉拒了。
有人好奇问道?:“难不成?是?那小姐长得不行?还是?脾性不好?或是?其?他什么?地方不如意?”
许执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