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最后仍然成了唯一的嫡系继承人,这点说不通。”

吕向财去完厕所再回来,脸上全是冷水,多少没那么躁动了:“你觉得哪里说不通?”

“江家那么重血脉,却能容忍火烧祠堂这样的大罪。那个时候的江家主年轻体壮,看到江凯乐如此顽劣的样子,都没想过再要一个继承人。他对江凯乐的态度也很奇怪,明明江凯乐天资卓绝,稍微培养一下就能成为相当杰出的青年才俊,却为了让孩子听话,放任江凯乐的堕落。”

谢叙白总结道:“简单来说,如果他们在意江凯乐,就不会这么糟蹋他。如果他们不在意江凯乐,又为什么只认他是江家的唯一继承人?”

吕向财听着谢叙白的分析,简直要忍不住为他鼓起掌来:“很好,很好,你想到了关键点。”

“正确答案是,继承人算什么,江凯乐可是江家那片土地选定的主人!”吕向财勾起嘴唇,笑容中透着一丝讽刺的意味,“至于江家,包括江家主在内,他们算个屁?寄生在江凯乐身上吸血的菟丝花罢了,以为用亲情血脉和劳什子继承人的名义就能套牢他?一群傻叉。”

土地选定的主人……?

听到这话,谢叙白的脑袋忽然一痛。面对这熟悉的痛感,他早已得心应手,咬紧牙关等待挨过去。

吕向财见状却是着急了:“看我这张嘴!不说了不说了,等你精神力提高之后我再告诉你。”

可谢叙白已经想到了,在狗子平安和其他阴魂们凑上来的时候,一道灵光从他脑海中乍现。

他捂着青筋暴跳的太阳穴,脸色惨白地盯着吕向财:“土地的主人,难道是指诡王?”

吕向财张了张嘴。

“你先前说很快,不需要等待多长时间,江凯乐就会接手江家成为掌权人。我原以为是江家主的身体出问题,又没有其他候选继承者,只能由江凯乐接手。”

谢叙白一字一顿地说道:“现在看来,你真正想说的怕是江凯乐即将异化成怪物,在那片土地上,根本没人可以忤逆成王的它!”

冷眼旁观江凯乐变成怪物,吕向财确实没什么心理负担,他甚至没法产生一星半点的同情,反正他也是这样变成怪物的。

在无知无觉中堕落,在无限循环中疯狂,这是所有怪物的宿命。

可他没法忍受谢叙白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仿佛在为他的坏感到痛心,又为他的欺瞒感到疑惑。

吕向财才是真正的不解。

你为什么要为他这么激动?他是个劣迹斑斑的学生,只不过在你的面前表现得很乖而已。

你也不是真正的老师,只是一个为了力量而接近他的欺骗者。既然谎言迟早被戳破,真相揭露的时候可能生出怨怼甚至是仇恨,那为什么不狠心一点,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没看见?

还是说,很抱歉,我是头不知道活了多久的怪物,早已理解不了人类的想法和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