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江家资料中描述的各类血腥案件,他眉梢狂跳、几欲作呕,难以言喻的反感和恶心在看到江家这两个字的时候数次爆发,从没像此时一样怀念从前那个文明和谐的世界。

不过吕向财此前说他适应能力极强,谢叙白也意识到了,他竟然能坚持将资料全部看完。

看完后,谢叙白深吸一口气,用力揉动胀痛的太阳穴,不过两三秒的功夫,就再次恢复了淡定,开始思考对策。

“我认为你原本的安排行不通,我不能直接到江少爷的身边去,如果江家真的像铁桶一样严防死守,那不过是从一个人的监禁变成两个人一起坐牢而已。”

谢叙白沉吟片刻,对吕向财说道:“我有个想法,需要你重新安排一下。”

一个月后。

江凯乐终于见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家庭教师。

在此之前,他感觉自己就是条被到处溜着转的驴。

第一天他义愤填膺,发誓等谢叙白来到江家一定会让人好看,最好是知难而退,别想着来拖他的后腿。

第三天他仍旧愤愤不平,觉得自己动手太累太掉价了,他只需要在其他人刁难谢叙白的时候冷眼旁观,就能看上一出热闹的好戏。

第十天他忍不住频繁观察江家大门口的来往人流,再没有最开始的愤恨,只剩下难以言喻的烦躁和阴郁。

自从上一次逃跑成功而且是逃到令江家色变的盛天集团之后,看守江凯乐的人立马多了两倍,禁足时间从早到晚,甚至连学校都不允许他去。

江凯乐找不到机会联系吕向财,暗自痛骂那只笑面狐狸是不是又在耍自己,只能沉着脸耐心等待。

此后。

第十一天,谢叙白没来。

第十二天,谢叙白还是没来。

第十三天,谢叙白依旧没有来。

第十四天,谢叙白怎么还不来?别告诉他迷路去了国外!

……

第三十天。

嘭的一声巨响,江凯乐的房门被人从外面砸开,自制的简易锁扣承受不住压力直接崩断,几个碎片零散地掉在地上。

佣人和保镖三五成群地涌入房间,堵死房门,根本没给江凯乐逃脱的机会。

而当事人也没想着跑,看着和管家一路进来的谢叙白,沉郁的眼睛更显阴暗。

管家是位头发花白的老人,脸上的皱纹很深,一张脸拉得老长,像是皱巴的橘子皮。他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身形高挑,手脚细长得不像话,像极了恐怖故事里的瘦长黑影。

看着坐在椅子上无动于衷的江凯乐,老管家的眉头紧得可以夹死一只蚊子。

他对谢叙白说道:“抱歉谢老师,江家过于娇惯大少爷,以至于他在面见客人的时候一点最基本的礼貌和涵养都没有,不过没关系,相信在您的教育和努力下,少爷一定会慢慢变好。”

老管家说着,拍了拍手掌。

佣人们立马端上来一个敞开的大盒子,盒子里并排陈列着许多狰狞可怕的惩罚工具,隐约可以看见残留在上面的斑驳血迹。

江凯乐见状,脸皮狠狠抽动了一下。

“家主已经吩咐过,您是他所信任的人,可以尽情使用这些工具来惩罚不听话的孩子。”老管家盯着谢叙白的脸,眼神锐利得像是要刮下他的一层皮,“您的意思呢?”

谢叙白看着那些工具,很是怡然自得地拿起其中一件,指尖轻触上面的尖刺,笑道:“当然。”

“我一直都觉得,适当的惩罚有助于矫正学生的不良行为。”

听到这句话,老管家脸皮一松,露出满意的神色:“您果然不愧是名师。”

“好了。”他看向其他人,“就把这里留给谢老师吧,大家都出去。”

佣人们齐声回答:“是!”

他们鱼贯而入,又鱼贯而出,全程没有把房间的主人江凯乐放在眼里。

谢叙白将工具放下,刚走过去将房门关上,一道巨大的力量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