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意识到谢叙白是认真的。
就像青年当年荆棘穿掌,也要敲下佛像金衣入世救灾。
就像青年在五万米深海的高压下陨身碎骨,也要留下灵魂说服祂立契。
但是。
但是。
但是……!
【你,曾经对那个姓裴的执行官说,未来要参加他和养母的婚礼,要给他们当伴郎。】
谢叙白没想到祂会记得这件事,更没想到祂会提出来,静默半晌后,若无其事地说:“妈妈和裴叔叔就算要结婚也只会在胜利后,没有未来都是空谈。遇到这种情况,他们只会比我更决绝坚定。”
【那你不想和亲生父母见面?】
谢叙白的脸皮微不可察地绷紧了一下,生硬地笑着说:“我会拜托妈妈消除他们的记忆,他们彼此相爱,只想过平凡的生活,没有我也能过得幸福美满,没准我还会多两个弟弟妹妹。”
【那你想养猫狗,想在阳台种兰花,想开一家热热闹闹的社区饭店,想去演唱会感受震撼现场,想去花园和大爷大妈下棋跳舞,想去非洲大草原看野生动物的爱好呢?】
“……”谢叙白说,“无限游戏只要存在一天,这些心愿就没法达成。使能,也只是自欺欺人的假象,连短暂的安宁都算不上。”
【那】
那祂呢?
祂呢??
这个可恶的骗子,和祂结契却无辜袒明自己不会信仰任何神,毫无知觉地撩拨完祂的情绪转头又果断抽身。
甚至连剔除能量杂质这种小事都不让祂帮忙了,一副不想牵扯任何人,要撇清所有关系干干净净赴死的作态。
他到底把祂当什么了?
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工具?还是迫不及待想要甩脱的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