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会议室,在僻静安全的角落拨通少年的私人频道通讯,听到里面传来紊乱嘈杂的电流声,眉头一跳。
基地网络畅通无阻,只有特殊地区会影响信号,他怀疑少年要做傻事,对方一开口连忙询问:“你在哪儿?”
“净化室。”少年好像料到他的担心,“放心裴叔叔,我很珍惜自己的这条命,将来还准备在你和妈妈的婚礼上当伴郎呢。”
裴玉衡本来还想问他打算怎么安排史蒂芬,虽然少年说已有决断,但那些尖刻致命的问题始终没法抛开,结果听到这句充满亲昵的调侃,顿时结巴了一下,色厉内荏地反驳:“小,小兔崽子你说什么胡话呢?”
“原来那封被妈妈放在枕头下的告白信不是裴叔叔写的?啊!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多嘴了。”
通讯频道里裴玉衡的声音更加语无伦次,几乎能想象到那张死板清冷的脸羞恼烧红然后怒气腾腾的样子,谢叙白连忙告饶讨好,眉梢灵动活泼地扬起。
几根粗壮湿滑的黑色触手从少年脚下的阴影探出,环着小腿顺势往上爬,停在少年的肩膀,变成Q弹的小黑章鱼。
祂伸出一根触手,在少年的心口虚空一掏,掏出一团橙红色的情绪,毫不犹豫地塞进嘴里。
甜的。
很快结束通讯,谢叙白嘴角上扬的弧度变淡消失,无声看向被关在隔间里的怪物。
麻痹药-性渐消,怪物清醒过来。
由于光锥还扎在后脑勺,它动弹不得,凶狠地扫视四周。
空旷凄冷的净化室只有一个人在,很快怪物和谢叙白对上了眼。
它的眼里有看到熟人的困惑,更多的是嗜血的凶性。
两种矛盾的情感碰撞在一起,怪物肉眼可见地痛苦起来,不断嘶吼,爪子微弱地刮擦地板。
谢叙白的脸上没有表情,看着很平静。
触手又在少年的心口一掏,掏出一团黑漆漆的情绪。
祂看了看,似是观察,塞进嘴里,触手顿时一僵。
好苦。
不过情绪是守恒,它吃得多了,少年能感受到的苦意就会变少。
是以小黑章鱼很不喜欢,还是在不停地吃。
祂说:【我施下了认知干扰。】
监控不会拍到这里的画面,也不会有人察觉净化室的异常。
谢叙白应了一声:“拜托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