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传播和延续知名度,确实是凡人成神的一大问题,但这个问题对你来说不是问题。”
宴朔:“没有发现么,你现在已经有了不少信徒。”
谢叙白下意识内视自己的精神世界。
虽然能看到那千丝万缕的信仰线,但他其实没什么实感,只能大概分辨出谁是谁,那些人现在的状况又如何。
谢叙白不止一次尝试和这些信仰线建立更深层次的联系。
就像电视小说里的那样,只要一个念头就能和信徒实现空间、时间上的无障碍沟通。
结果依然毫无动静。
或许从数量上看,他的信徒人数非常可观,但那些信仰线时不时就会断裂消失,并不稳定。
还有一点让谢叙白很在意,那就是只有在极其稀少的情况,他才能听到信徒的呼唤,并顺利予以帮助他们的力量。
其他绝大多数情况,他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信徒的生命之火在绝境下熄灭。
为此不止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他的力量太弱了,才让信徒们跟着受苦。
“弱小?你一直这么轻视自己么。”宴朔的声线没有变化,却斩钉截铁得如同陈述一个事实,“谢叙白,无论是你获得力量之前还是之后,你从来都不弱小。”
谢叙白一愣,又听到宴朔说:“如果你一定要把问题归结在自己的身上,只能怪你没法改变自己的观念。”
谢叙白忍不住追问:“什么观念?”
“其一,做不到理所当然地把信徒当成自己的所有物。其二,看到玩家狂热地将自己奉为神明,第一反应不是窃喜而是担忧,担心自己德不配位,担心信徒会迷信你到失去自我。”
宴朔:“其三,明明可以用精神力篡改玩家的思维,将他们变成听话的傀儡,收获大批稳定的信仰,却从未想过要那样去做。”
谢叙白听得不舒服,下意识驳斥:“用精神篡改收获信仰,那和邪门歪道有什么两样?”
宴朔不置可否:“是邪门歪道,但能成神。”
“……”谢叙白沉默一会儿,直截了当地说道,“抱歉,我做不到。”
宴朔看着谢叙白,漠然凌厉的眼神温和下来,嘴角勾起一抹细微的弧度,但稍纵即逝,很快恢复老成持重的样子。
“我猜你在看到有些信徒偷鸡摸狗的时候,还会忍不住给他们一些小教训。”
宴朔:“信仰的神明不仅没有给予好处,还会妨碍他们‘做大做强再创辉煌’,当然会流失掉这些所谓的‘信徒’。”
谢叙白嘴角抽搐,因为宴朔完美地说中了前半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