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戒尺砸在掌心,噼啪声脆,他痛得龇牙咧嘴,看着自己白嫩的手掌慢慢肿起红痕,豆大的眼泪水哗啦啦地往下掉。
他记得自己哭得很惨,叫得大声。
“我错了,white!”
“求求你了,放过我,我会道歉的!做一年的志愿服务!不,两年三年!啊!”
但少年始终没有留情。
沉稳的,威严的。
没做任何隔绝防护的手掌,纤长瓷白,却格外有力,紧紧钳住他想要往回缩的手腕,另一只手举起戒尺,一下接着一下,将他的双手抽成个滚烫通红的大馒头。
就像他和大人物们对峙时一样,不会退让半步。
最后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被少年按住后脑勺,向警卫们道歉:“给大家添麻烦了。”
又看向那些噤声失语的大人物,字字珠玑:“都看到了吗,不管是他,还是后面那群孩子,你们所警惕的危险物始终都在我们的控制之下。与其杞人忧天担心这些胚胎有可能会失控,倒不如先自省你们那常年赤字的财政,和豆腐渣一样脆弱的防御系统,到底出了多少蛀虫。”
“我母亲,如今的【命运女神】,在联合会担任首席执行官的时候,可没有你们这么闲。”
少年单手挥向教堂敞开的大门,仪态不失彬彬有礼,语气不掩强横霸气:“还有一堆乱摊子没处理,就不送各位了,请。”
人群在尴尬嘈杂的交谈声里陆续离去,远程连接的人像投影也随之关闭。
他泪眼婆娑地缩在少年的身后,以为事情终于告一段落。
谁想到少年下一秒转过头,在他怦怦打鼓的心跳声里,定定地看他几秒钟。
然后猛然捉起他的手腕,捏住他的馒头手,捋开手指抻平。
他对上少年冒着凶光的眼睛,意识到不妙:“white!你已经罚过我了!不!啊啊啊啊!”
……
第七使徒睁开了眼睛。
唇齿有股异常香甜的味道,神级玩家的血液。
不知道他散播出去的绿色小怪物们又会见了哪一位故人,可惜没有薅到更多的血,品尝不出个具体的滋味。
第七使徒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眯着眼睛没有起身。
旁边抱着小羊玩偶的男孩问:“你回味这么久,做什么美梦了吗?”
“不知道呢。”
第七使徒翻了个身,单手支起下颚,像条没有骨头的蛇,笑盈盈地看向男孩:“小羊,你知不知道我曾经差点被‘处理’掉哦。”
男孩默不作声地看他一眼,漠然地把头扭了回去。
“如果你是指怀疑有人要害你,陷入狂暴让亵渎之藤长满半个基地,一路将30多名研究人员和警卫串成原始森林,差点没能救回来的那件事,我觉得你被处理掉也不冤。”
“如果white知道你会在未来给他带去大麻烦,一定会想在当时打死你。”男孩拨开篝火,让火燃烧得更旺盛,眼眶下的黑眼圈更重了,显得颓丧疲乏,但言辞依旧犀利,“怪他太仁慈。”
“你说错了,我怎么会给他带去大麻烦呢,就算是当初被他吃掉我也没生气,现在也不过是想从他嘴里得到一个问题的答案罢了。”
在他们的身后,一具尸骸早已凉透,血肉被绿色藤蔓翻来覆去地吸收,连骨头渣子都没浪费,徒留沾血的白色神袍散落在地,胸口绣着“十一”的古希腊数字徽记。
第七使徒眼中绽出一抹绿色的幽光,发丝粗细的藤蔓攀上眼球,随愉悦的心情成片涌动:“如果他知道我为他解决掉多少阻碍,不知道会有多么感激我。”
他又翻了个身,懒散放松地说道:“好期待见到他呀。”
另一边。
布莱恩用力地抹了把脸,盯着欢快摇曳的藤蔓,麻木地说:“放弃吧,没救了。”
宴初一:“……”
徐队长及其他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