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人始终面色不愉地盯着他,气压非常低,见状突然一愣。
她呆呆地看着男主人笨拙讨好的笑脸,听着男主人可怜巴巴地喊老婆:“门口那么冷,就让我进去吧老婆。对了,咱们的儿子还健在吧?”
他说着往婴儿床方向看了一眼,怔愣中的女主人被他这偷偷摸摸的样子弄得无语,却不知道为什么,眼眶一点点红了起来:“早丢掉了!”
男人没生气,笑着凑到女人的身边:“好好好,丢哪儿了?我去把他捡回来。”
他说着就绕到了婴儿床旁边,对着谢叙白指指点点,佯装威严地教训:“臭小子一点都不乖,一天到晚就惹他妈妈生气,该当何罪啊?”
谢叙白:“……”
女人上来没好气地将他推开:“滚滚滚,一身酒气臭死了,别让孩子闻到。”
桌子上的账本被收回柜子里,男主人笑着脱下大衣,挂在衣架上,将草莓拿进厨房清洗,顺口一问:“对了,你今天怎么了,发那么大的……”
话没说完,他忽然瞥见丢在厨房垃圾桶里的高档礼盒,笑咧咧的嘴角僵住,面色微沉:“……我妈下午来了,是不是?”
女人沉默着,用指尖温柔地掖紧谢叙白的被角,疲惫地看向他。
两人无声对视,空气静默难言。
男人忽然懂得了女人为什么会在晚饭时情绪爆发,用力地攥了下拳头,忽然抬头,当着女人拨了个电话。
很快那边接通,男人笑着说:“喂,妈啊?是我,您今天下午是不是来了一趟?”
“没没没,没说您不能来,一家人有什么不能来的,就是您下次来好歹也说一声啊,我不也好久没见您了吗,您可不能厚此薄彼,光看您儿媳妇,不管我啊!”
“欸!更主要的是芬儿刚生产完,需要安静地养一养,听说您生我那阵都虚啊,累死累活的什么都顾不上……没有,有什么意见啊!我知道您作为婆婆的肯定心疼儿媳妇对不对,再说了,您儿子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碰上第二好的女人,您就忍心给吓走吗?您说谁是第一好?那肯定是您啊!”
“我是想说,妈,我真的想跟芬儿好好地过。你们都说我会后悔,可这是第五个年头了,芬儿什么都没要跟着我五年,我们风风雨雨里走过来五年。不说别的,您孙子都和我胳膊一样长了,您今天来的时候不也瞧见了吗,您孙子那么可怜可爱,您忍心让他失去父母?”
男人放柔声音,认真地说:“妈,不要再对芬儿说那些话了,不要再劝她离开我,我真的会伤心,也会生气。再过几个月,我这边手里忙完了,我们一家人见个面,好好地聚一下,好吗?”
挂断电话。
男人一转头,看见女人双眼通红地看着他,终于忍不住扑到他怀里,放声大哭。
他心脏生疼,用力地揽着对方,怜爱中透着歉疚:“宝贝让你受苦了,对不起,我该早点发现的。”
这是一个普通却也没那么普通的家庭。
男方家里小有权势,半辈子潇洒不羁遇到压制他的五指山,家里笃定他吃不了苦,让他断了这层不可能的关系,岂料矜贵少爷难得硬气一回,毅然决然和家里断绝关系,净身出户白手起家。
女方是山沟沟里长出来的劲草,家里只有一个年迈的奶奶,不是读书的那块料,但很有艺术细胞,城里打工的时候无意识接触到绘画,只是简单几笔速写就让老板发现了她的非凡潜力,抓到自己的工作室中培养。
仅仅练习半年,就能在毫无名气的前提下,将单幅作品卖到几千上万。
拥有这种还算不俗的经历,理该得到一个飞黄腾达或起伏跌宕的故事。
之所以最后还是普通的,大概是因为男人没小说里那么离谱的经商头脑,也没拿到龙傲天的剧本。
女方的奶奶生了重病,她把所有的积蓄投进去,也没能挽留住老人家。后来老板偷S漏S被抓,她遭到牵连,差点一蹶不振,和男人相互扶持着,才勉强挺过来。
还好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