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黄毛洋鬼子都敢拖着伤重的身体参加,人群多少被激起了血性。

不多时一个体格略显健壮的女生站了出来,举手说:“我B级,但进游戏前是校田径队的铅球运动员,点亮了【投掷命中概率增加】的相关天赋,或许能帮得上忙。”

又有一个男人站了出来,尖嘴猴腮,流里流气,嬉皮笑脸说:“我进游戏前是一小偷……诶诶诶!别这么看着我,已经从良了!没别的本事,就是反应快,保管躲避球砸不中我!”

“那……算上我!”

“反正横竖都是一死,还有我!”

“是啊,又不会真死,加我一个!”

有时候,人们能不能凝聚在一起,就差一个率先打破沉默的人。

很快二十人凑齐,甚至还有多余的玩家被排到下一批。

*

看着热情空前高涨的玩家,水墨空间的斗篷人在棋盘上落下一子。

啪。

*

众人雄赳赳气昂昂地掀开帐篷的帘子,朝里面大吼一声:“有没有人?老板呢!生意上门了,快出来迎客!”

结果一扭头,差点被吓得魂飞魄散:“艾玛卧槽!”

只见门口前台正杵着一道人形轮廓,缩在前台和帐篷的夹角里,几乎和昏暗的背景融为一体。

影子和最近的玩家不过一个桌子的距离,近到玩家能看清楚那双掠食者般冒着阴毒精光的眼睛,近到后者伸手就能掐断他的脖子。

刚才门口站了那么多人激烈讨论,却始终没听到帐篷里传出动静,他们还以为没人。

哪想到不仅有人,还悄无声息的,不知道将他们的对话听了多久。

“啊啊啊”

距离最近的玩家被吓软腿,用最快速度躲到旁边去了,第三分队的人则是听到动静焦急地往里探。

唰一下门帘敞开,黯淡阴沉的天光照射到影子上,它动了,站起来,众人才看清这家伙的真面目,忍不住又是一怵。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那堪称狰狞的大面积烧伤,整张脸都被毁了,一只眼睛被烧瞎,只剩浑浊的白翳,看不清原本的长相。

身体各处红肿起泡,黄黄的脓水往外渗,两根长长的细管子探入鼻腔,一路蔓延到腰间的便携式呼吸机。

焦黑丑陋的瘢痕弯弯曲曲,老树根一样从脸蔓延到腰下,连大腿都没能幸免。

可见被火烧时的惨烈。

一般人看到伤得如此惨重的人,下意识会心生怜悯,但现场的玩家没法生出同情,只因这人当着他们的面,缓缓拿出藏在前台柜下的东西。

东西撞在台面上,发出咚一声轻响。

那是一把质地坚硬的大砍刀,也有个别称,叫杀猪刀。

刀锋在光线的映衬下反射出一阵森寒的白光,很锋利,近期至少打磨过一次。

刀面上沾着红褐色的痕迹,是被反复浸润后洗不干净的血迹。

玩家们这才发现,这人的膀子简直粗得不像话,掌心和虎口一层厚茧,指甲里满是黢黑的油垢。

就像天生就干宰杀的活。

一片死寂中,这人忽然一眨眼,笑开了花:“哎呀,欢迎各位,之前睡着了,都没顾得上出来迎客。你们这些站在这里的人都是来往躲避球的?嚯,好久没看到这么多人了,逢荜生辉,逢荜生辉。”

有人没忍住纠正:“是蓬荜生辉。”

老板竟是个好脾气,浑不在意地在围裙上擦了擦手:“都一样嘛,我是个大老粗,又不懂得这些。好了,规则你们都看完了吧?三局两胜,要参加的人顺着这条道往里走。”

他说话时,透明管子随着急促的呼吸喷出一股股白色气雾,被压抑的呼吸带着黏腻的鼻音,在静谧的帐篷内格外粗重,像牛喘。

众人看着都觉得难受,但老板还和和气气地笑着。

似是不经意的,老板朝谢叙白看了一眼,笑容浓烈了几分。

那一瞬间,谢叙白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