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又不会在这一层全死光!

还有,“为了你们的安危我不能给出过多的提示”?

那是不能给吗?是根本给不出来才对吧!要保持神秘,怕露馅,才不敢和玩家随行!

可巧妙的点在于,就是较真起来,谢叙白的话也几乎没什么毛病。他故意说得半真半假,模棱两可,哪怕之后被揭穿,也很大的余地去自圆其说。

斗篷人幽幽地说:“真不知道那些推崇你的人看见你现在的样子会怎么想。”

谢叙白早已恢复云淡风轻的表情,刚才展露在玩家面前的含蓄羞赧荡然无存。

其实从医院副本出来之后,他就很少笑了。

但这事只有谢叙白一个人知道,因为面对裴玉衡他们时,他都能发自内心地笑出来,也能看情况调整出无数个让大家都安心的笑。

唯独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没法对着自己弯起嘴角。

听到斗篷人的感慨,谢叙白微微扬眉,那股淡然的气质愈发幽深,乃至于有点冷:“我从来没说过自己是个正直磊落的人。”

他早在孤儿院时就知道用甜言蜜语换来大人格外的关注,小学无师自通地学会琢磨人心,加以引导。

初中有人因他无父无母想要霸凌他,他没有揭发,反而激化矛盾以此捏住对方的把柄,威胁那人给他当了四年的保镖。

高中更是会用非常手段夺回被抢占的奖学金。

因为谢女士身体力行地在他的心中铭刻下诸多不能逾越的原则,所以谢叙白始终坚持底线,不会堕落变坏。

但他没那么好,至少没宴朔他们认为的那么好。

斗篷人眉梢一动,缓缓地扯出一个怪异兴奋的笑:“我猜你已经想起自己最初是个什么样的人了,是不是?”

是最初的最初,一切循环重生都没有开启的最初。

也是没有谢语春恰逢其时地收养他、没有和宴朔相遇、没有认识平安他们,只作为一个幼年失怙的普通人努力活着的最初。

无依无靠的路途,雨打浮萍的人生,阴沉沉,灰蒙蒙,遍布泥泞。只有崎岖,没有安宁。

被ta这么一激,谢叙白没有反应,很平静。

人真的能将过去的伤痛完全抛之脑后吗?

斗篷人直勾勾盯着他专注琢磨棋盘世界的眼睛,半晌,兴奋消失,讥讽凉薄地抽了抽眉毛。

或许现在的谢叙白真的不在意。

这个人漠视自己的一切,甚至是性命。

他会救所有人,唯独丢下自己。

谢叙白沉吟一会儿,目光从棋盘上抬起,忽然道:“你似乎很疑惑,我为什么能向玩家给出正确的指引。”

斗篷人的眼神比之前更危险了,像毒蛇看青蛙一样凝视着他,双手交握抵住下颚,不意外他这么说,只是轻飘飘地问:“交换条件是?”

ta还是很了解谢叙白,知道自己现在特别招人厌。

对方但凡愿意开口接ta的话,一定想要从ta的身上获取什么。

谢叙白对上ta的眼睛,平静的目光犹带三分威慑力:“条件是你也要如实告诉我,你是谁。”

斗篷人咧了咧嘴,脸上没有一丝异样,除了那疯魔般的笑容:“好啊”

*

另一边的玩家拿着为数不多的提示,也很头秃:“到底要怎么获得游戏资格?”

想找找有没有什么线索,抬头一看,只有一片狼藉,满目废墟。钢筋铁管裸露在外,被烧焦的大地硝烟弥漫。

淦。

众人心里悲痛咆哮。

这还找个屁的线索啊!

被无数人投来责怪的目光,骄傲的脏辫少年很是不自在,恼怒地攥起拳头,电流凝聚:“看什么看?”

“阿萨!”为布莱恩医治的同伴满头大汗地叫住他,在队内语音焦急道,“布莱恩的情况很危险……你不要和他们起冲突!”

什么?

阿萨一惊,连忙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