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叙白定定地看着宴朔:“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尽可能多的了解盛天集团的内部规则和运行逻辑,同样我也会将执法大队有关刑事重罪方面的【法律】规则发送到您的邮箱,基于双方意愿能够达成一致的前提下,共同协定这次的合作细则,您看您这周什么时候有空?我都可以。”
“……”宴朔一声不吭地盯着谢叙白。
恍惚着的岑向财终于回神,仰头对着夜空深深地闭上眼,将眼眶中的最后一点湿意逼回去,压下胸口灼痛的呼吸。
他睁眼,隐隐约约听到谢叙白谈及什么“了解盛天集团内部规则”、“共同协定”之类的字眼,登时眉头狠狠一跳,满脑子哀戚惆怅不舍悲痛瞬间惊散,三步并作两步冲到谢叙白的面前。
“好说好说好说,但是今天时间太晚了,谈工作有点伤身体了,要不我们过几天寻个时间再商量商量?”
岑向财一边冲着宴朔讪笑打圆场,一边对谢叙白疯狂使眼色。
诚然,谢叙白刚才的那番话,放在任何一个有合作意向的老板面前都没问题,但宴朔这人不仅占有欲强,还他X的有控制癌!
生意场上宴朔要拿大头,利润分红得是九一分。不要怀疑,他是得九的那一方。
集团名下所有子公司,哪怕是挂名的皮包公司,也必须由他全权控股。公司上下涉及到的任何业务和资金流水往来,哪怕他不管,也必须事无巨细地向他汇报。
不论董事会吵得多不可开交,只要宴朔开口,所有人都必须在十秒内闭上嘴听他号令,不然转眼就会变成糊在墙上的肉泥,铲都铲不下来的那一种,公司保洁一度在看见那惨不忍睹的画面时发出尖锐的爆鸣。
以及宴朔频频在生意场上爆出过“金句”。
“你们既没有经济支持,也没有市场优势,哪来的底气和我谈条件?”
“均分?笑话,盛天向来坐庄通吃,鬣狗才喜欢分剩饭。”
“如果盛天集团不能占据主导地位,那这场交易就和你们用脚踩出来的企划案一样毫无意义。”
“没有瞧不起人,至少我很佩服你们不自量力和狮子小开口的勇气,送客。”
几次三番气得对家老总连连直翻白眼,当场急服救心丸后,岑向财一度怀疑宴朔的嘴抹了毒。虽然现在不怎么怼人了,但神经发作起来还是要命。
他如临大敌盯着宴朔的嘴,生怕里面吐出些不堪入耳的话来,到时候他肯定是帮谢叙白,忍不了一点。
关键是打不过啊,他在盛天当了这么多年秘书,就没见谁在宴朔手底下讨到好。
但下一秒,和谢叙白对视良久的宴朔突然说:“好。”
岑向财都他X的惊呆了,不敢置信地看过去,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大概分摊权力还是有点触及邪神控制欲极强的天性,宴朔竭力克制着反驳谢叙白想要拿回主控权的冲动,因为太用力,脸颊肌肉绷紧到微微颤抖。
宴朔僵硬半秒,补充道:“你定个时间,我最近都有空。”
谢叙白瞄了一眼如遭雷劈近乎石化的岑向财,不太明白好友为什么会紧张成这样。
他预料到宴朔可能会对执法大队也要上主桌的提议感到不快,毕竟双方现下的势力悬殊,能堆上谈判桌的筹码也少得可怜。
但所谓的合作和交易,不就是要靠讨价还价,你来我往,不断拉扯,来努力争抢自己的权益吗?
如果岑向财是害怕他被拒绝受打击,那,其实不用担心。
大学时期他参与社团活动拉投资,也曾被商家冷嘲热讽无视到底,还被人摆谱以过来人的姿态逮着教育,前后忙碌一个月下来都不一定能拉到赞助,他早已经习以为常,抗性点满。
所以宴朔答应得这么干脆利落,还挺令他……意外的。
谢叙白含笑柔声道:“那就这周四上午十点,地点定在盛天集团。”
其实想要掌握话语权,将会议定在自己熟悉的主场更好。
但谢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