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身上严严实实地搭着两层被子,热得直冒汗。

他掀开被子,一抬头就是裴玉衡的脸,后者递来一杯热牛奶:“刚热好,不烫。”

男人殷切的目光仿佛充斥着父性的光辉,谢叙白被看得头皮发麻,顿了顿,还是接过来喝了。

他稍一打量,发觉裴玉衡似乎满血复活,立时松上一口气。

随后又见裴玉衡拿来一个空药盒,问他:“你认不认识这是什么?”

药盒上全是德文。谢叙白虽不认识字,但跟裴玉衡整理货物的时候,大概记了一下图案,脑海中翻找一阵后回答:“col-37疫苗,预防脑动脉畸形瘤。”

他顺势观察裴玉衡的脸色,了然地说:“我的记忆有问题。”

不是疑问,是陈述。

裴玉衡意外地问:“怎么说?”

谢叙白淡然分析:“我事前说过自己不懂生物制药,在实验室的时候也没能帮得上忙。你突然拿这盒药来问我,只能是昨天的我表现出不符逻辑的行为,让你感到不解,所以才来找我求证。”

推测得分毫不差。

裴玉衡不由得感慨,昨天哄小叙白顺口,下意识伸手揉揉青年的头:“不错。”

谢叙白:“……?”

裴玉衡佯装没看见对方不自在的样子,将昨天和小家伙的对话详细复述。

即便沉稳如谢叙白,也不免感到惊讶,随后内容更是令他越听越激动,手指下意识蜷缩在一起。

最早找不到谢语春的人时,他就在怀疑自己的记忆有误,如今看来误差不仅存在,还大得不是一星半点。

先不说谢语春曾经教过他那么多超纲知识,他却莫名忘得一干二净,单说对方那些语焉不详的安慰告诫,和他目前的处境结合起来,处处都透着不能细想的深意。

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他失去了小时候的大部分记忆?难道是规则作祟?枷锁是指认知受限?不,或许远没有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