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回得很不客气,满是讥讽, 问话的瘦男人登时被刺得脸色涨红,怒目看去:“你”

结果一个字没说完,被花臂男含着戾气的眼睛一扫,像被无形的手掐住脖子,瞬间胆寒噤声。

花臂男更加不屑,往地上淬了口唾沫,他的队友跟着意有所指地开骂。

“一群贪生怕死的废物。”

“往外走两步就双腿打哆嗦,指望别人给他们找出口。”

“要不是事发突然,谁稀罕留在这个破烂卫生所,真把我们当下手使唤了?”

瘦男人气得发抖,其他人的脸色也不好看。

然而目视这群壮汉虬实雄壮的身体,他们又不免瑟缩,憋着气来到面包车前。

只一眼,众人的脸色愈发铁青。

看守直接冷着脸将车里的东西拽了出来。一箱压缩饼干,一箱装着毛巾、牙刷等杂物的生活用品。

除此以外,各种报废的电子器械塞满后座,线路板折成两半,看着像滥竽充数的,有用的物资少得可怜。

见花臂男小队头也不回地往前走,看守怒了,压不住火气开吼:“出发前你们申请带走十套防护服,七人份小一月的食水,武器、急救药品三大箱,结果就带回来这些破烂?!”

花臂男停下脚步,毫不忌讳地冷笑道:“嫌我们只能带破烂回来,那你们自己派人出去搜啊?又不是没手没脚。”

看守额上青筋暴跳,怒火噌噌地往上涨,正准备驳斥回去的时候,突然门口传来一阵骚动,原来是裴玉衡闻讯赶了过来。

谢叙白一怔,敏锐地发现裴玉衡的气质变了。

脸还是那张脸,却很难再瞧见青涩的痕迹,走路带风,身姿挺拔,眼神比往日更冷,像是淬了冰的尖刀,竟然让张狂跋扈的花臂男也不由得收敛三分。

看守大声告状:“所长,你看他们带回来的这些破烂,他们要不是没有认真搜寻物资,要不就是有独吞!”

花臂男扭头吆五喝六:“放你X的屁!什么破烂,都是老子们拿命换来的!所长你给评评理!”

裴玉衡冷漠的视线往人群中一扫,没有应和那些七嘴八舌的告状,也没有回应花臂男的话,而是问:“少了三个人,他们怎么了?”

话里的担忧不掺假,其他人都只关心出口和物资,裴玉衡却是第一个注意到伤亡的人,由这种看似冷心冷清的人讲出来才最动人心弦。

小队的人僵住,连花臂男也不免动容,嚅嗫嘴唇,半晌丧气地抹了把脸:“死了。两个被咬断半截身子,肠子洒了一地,塞都塞不回去。一个感染病毒,当场异变成怪物,只能就地处理。”

队友一下子死伤过半,任谁都很难接受这样的打击,所以花臂男从头到尾都没什么好脸色。

裴玉衡拍拍花臂男的肩膀:“带你的人去休息吧,其他人把东西搬进去,找技术部的人看看有没有什么能用的。”

花臂男本是故意带些破铜烂铁回来,气一气这些只知道躲在卫生所里的人,见裴玉衡满脸认真,眼中难得掠过一抹歉愧。

花臂男本来已经走出去了,似乎挣扎几秒,又走了回来:“所长,你一会儿有空吗,我有件事想找你单独聊聊。”

裴玉衡点点头。

但花臂男要找他聊的内容,不多时,伪装潜伏在小队中的玩家A便私底下全数告诉给了裴玉衡。

“他们确实吞了东西,半仓库的食物、两个药店的库存,都被转移到一个商场的地下室。这些人藏匿的动作很熟练,我猜他们不止一次昧下物资。”

裴玉衡神色不变:“本来就是临时合作的关系,东西也是他们找的,拿就拿吧。”

玩家A嘴角抽搐:“说得大方,我们可是又出资又给他们提供了庇护所。”

裴玉衡淡淡地嗯了一声:“所以你回头把他们藏东西的地点秘密告诉另一个临时合作的小队,让他们去把物资带回来,如果昧下的物资也超过50%,就从里面找点标志性的物品故意让人看见,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