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也确实非常生气。
可她的发怒是雷声大雨点小,将心知惹事、欲要逃跑的小孩拽回来,两只手揉捏孩子嫩滑白皙的小脸蛋,直到揉红才解气地哼一声。
幼年的谢叙白捧着脸颊,两眼泪汪汪:“麻啊,麻,呜……”
谢女士手指点点他的额头,“装可怜哦?别以为我没看见你偷偷把喝空的饮料瓶藏在衣柜里。”
“对不起,我,没喝完。”孩子抽噎,口齿不清地说,“给你,留了一半。”
谢女士还在严肃地盯着他,闻言噗呲一声笑起来:“可以,还算你有良心,原谅你了!走,我们去洗澡澡。”
她一手将抽泣的小孩抱起来,有些嫌弃地避开那黄色的尿渍,结果发现小孩双腿腾空无助地扑腾,又毫不犹豫地搂住了他的腿弯,任由尿液沾上她干净的袖口和衣领。
这是一间只有二十平米的小房子,墙面老旧裂开,墙皮脱落摇摇欲坠,没有地板,只有青灰色的石灰地面。
三平米的厕所还要充当浴室,没有门,用一张洗到透明的布帘隔开。
单薄的布帘将一大一小的身影映得影影绰绰,大人给小孩端来唯一的小板凳,自己半蹲着。
很快水声哗啦啦地响起,传来他们模糊的谈话。
女人问:“你的甜牛奶是从哪儿来的?”
小孩再一次说对不起:“李奶奶,我在门口等你,她说喝完后,你就回来了。它很甜,我舍不得喝完,想让妈妈也尝尝看。”
女人捏他的小脸蛋,笑得眉飞色舞:“唉哟,就知道我们家阿白是最乖的小宝贝,就是下次咱们别放衣柜,知道伐?里面有老鼠,咱家宝贝的心意全便宜它们了,嗯,还弄脏了我的两件上衣。”
小孩听到这话,明显有点始料未及,不多时,再次传来压抑的哭声:“对不起!”
女人亲亲小孩的额头,忍俊不禁地说道:“傻瓜白白,你哭什么呀?妈妈既然笑着说出来,就不是在责怪你,而且妈妈好高兴阿白能想着妈妈,心都要被咱们宝贝暖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