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叙白刚才也特意观察过,除开保洁人员,基本上没有人往那边走。

沥青和碎石子铺就的小路静悄悄的,显得空旷孤寂。

或许是经常和情绪不稳定的病人接触,比较敏感,谢叙白只是稍稍往周围瞥过一眼,带教老师的余光就扫了过来,笑道:“这里是不是和您想象中不太一样?”

因谢叙白一直在观察环境,他推测青年没有来过第一医院。

其实不,谢叙白昨天就来过。

既然知道自己将要到一个危险的地方工作,他怎么可能不提前探查。

当时谢叙白没戴眼镜,用的也是本名,借感冒的由头挂号就诊。

问过病情测过温度,给他看病的老医生略显无奈:“小伙子身体很健康啊,是不是最近工作压力太大?”

没有兜售违.禁药物,没有邀请参加什么秘密实验。

实在没能看出什么问题。

就连本该对谢叙白这个空降主任心生嫉恨的带教老师,面上也是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

谢叙白暂时收敛心中的疑虑,笑着回道:“是的,比我想象中要气派许多。”

带教老师的视线在谢叙白的脸上扫过一圈,表情没变,还是那副亲切的模样:“对了,还没来得及问,谢主任之前在什么地方高就?”

他道:“只是随便问一问,毕竟您知道,第一医院的聘用标准向来严苛,很少会有人突然……咳咳!如果感到冒犯,您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谢叙白玩笑般说道:“倒没什么冒犯不冒犯的,只是都到新地方了,再提老东家未免会显得有些三心二意,我可是很专情的。”

“哈哈哈,您说笑了。”

带教老师似乎只是兴起一提,没有继续问。

路上他们遇到好几个医护人员,看见谢叙白,多都停了下来,不留声色地打量。

彼时谢叙白已经在更衣室里更换过白大褂,脸上戴着金丝细框眼镜,左胸佩戴【主任医师-谢余】的胸牌。头发稍微修短了一点,勾唇浅笑,显出几分斯文儒雅的书卷气。

有些惹眼。

于是几人看过胸牌,又忍不住去看他的脸。

谢叙白顺势看向那几人,礼貌性地含笑颔首,表示问好。

那几个人似乎意外,也回以笑容。

干净整洁大气堂皇的工作环境,友好礼貌的同事,高薪资,福利丰厚。

不提工作强度,这真的是一份很好的差事。

谢叙白稍微放松了一些。

很快他们来到院长办公室。

通常主任医师报到时,不需要先见院长,按照医院的规章制度去人力资源部门报到,完成必要的手续和文件后,拿到工作安排,就可以正式上岗。

但带教老师说,院长临时想要见他一面就在谢叙白抵达医院的一分钟后。

时间巧妙过了头,乃至于有点微妙,谢叙白怀疑那位院长是不是在暗中观察自己。

不是谢叙白自恋,他对主任医师这个头衔会受到的关注度,一直有着比较清晰的认知和危机感。

办公室离他刚才出现的大门口隔着几栋楼,并且他当时有意站在监控盲区如果院长真的在他进入医院后就注意到了他,那大概率又是一个诡王。

吕向财这次能找来的信息资料也很少,只提及新院长名叫傅倧,年龄五十三,男性已婚未育,妻子早年病逝后就没再娶,本地人,长年累月在外进修。

就个人身份而言,显得比身为名门贵胄的江家还要神秘。

吕向财叮嘱谢叙白,就算不能搞好关系,也最好不要与之交恶。

里面似乎感觉到两人的到来,没等带教老师敲门,便传出一声:“进。”

声线如寒冰般冷冽,带着中年人的深沉浑厚,听起来不是很好相处。

门打开,办公室的全景映入眼帘,一名中年人正坐在办公桌前处理要务,听到开门声后头也不抬。

作为位高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