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主火气更盛:“你到底想说什么?!”

江夫人站出来,厉声道:“他的意思是百年难出一个的佛子,振兴全江家的希望,被你给毁了!”

“闭嘴!江家的事情哪轮得着你一个外家女人插.嘴?”

江家主忽然想起什么,转头语气不善地盯着谢叙白,目眦欲裂:“我知道你,江凯乐自己找来的家庭教师,是你把他们都叫了过来?”

“呵,我倒不知道世家圈里出了这么一个大人物,当着我的面弄出这么大的手笔!你到底是什么人,想对江家做什么?”

谢叙白听着他刺耳尖锐的质问声,语气冷厉非常:“就像你听到的那样,你没资格再管束江凯乐。”

江家主一时间觉得荒谬又好笑。

江凯乐的重要性毋庸置疑,掌控他相当于掌控整个江家。

他笑的是作为外人的谢叙白,凭什么敢对一个父亲说他没资格管束自己的亲儿子,听那语气,似乎还想和自己争抚养权?

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他张嘴就要命令下人们抓住谢叙白。

这个人诡异得很,刚才竟然能安抚住狂暴的江凯乐,想杀还杀不得。

可没曾想,谢叙白开口后,那些江家人不知道被灌了什么迷魂汤,竟七嘴八舌地附和起这个外人的话。

“二哥,凯乐变成现在这副样子,你真没察觉到自己的问题?”

“家主啊,我们刚才都看到了凯乐的疯狂,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您教导凯乐十几年,反而让他的心和江家越离越远,证明您的教育理念有误。”

“放手吧家主,他可是佛子,我们的……”

“够了!”

江家主脸皮扭曲,拐杖砸地发出嘭的巨响:“告诉我,他手里到底捏着你们什么把柄,全都帮着一个外人来朝我问罪,疯了吧?啊?!”

被说中心事,江家人虎躯一震。

但他们哪敢表现出来,江家规矩森严可不是说说而已。

特别是江世安,他色厉内荏地呵斥道:“二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大家都说是你的错,你怎么能不认?”

江家主瞪着他们所有人,一时间气到失声。心里的荒唐感愈发浓重,不知道为什么作为家主的威严会失效。

本来用强权就能逼迫谢叙白就范的小事,这些人居然还真煞有其事地跟他讨论起了江凯乐的教育问题?

江家人什么时候讲过道理??

他几乎想不管不顾地发火,把这些人挨个处置,可那样做,无疑是把自己推到众叛亲离的境地。

最关键的是,坚决以家族为重的族老为什么会向着谢叙白?

江家主捏着拐杖,忍耐怒火,阴恻恻地看向族老:“蔡老,您必须给我个解释。”

蔡老年老体衰,腰背深深地佝偻下去,嗓音粗糙得像磨砂纸,嘶声说道:“家主啊……您刚才难道没看出来,佛子差点就毁了江家?”

江家主张了张嘴。

他怎么看不出来?

就是因为看出来了,所以谢叙白叫蝉生把江凯乐敲晕带走的时候,他怕到一句阻拦的话都说不出来,才想要控制能稳住江凯乐的谢叙白!

蔡老仿佛知道江家主心存歹意,摇了摇头,望向谢叙白的瞬间,语气充满无法言喻的敬畏:“不能对他下手,他的身上……有佛的气息!”

在场江家人听到这里,全都一脸懵。

谢叙白不留痕迹地瞄向蔡老。

其他江家人都是他用秘密逼迫而来,唯独这个老人是自己等在路边,坚持跟他一起来。

那时候这老人的眼神,也带着和此时如出一辙的敬畏。

谢叙白有把握,在江家人的联合逼迫下,江家主最后也不敢对自己动手。所以他带上蔡老,想知道这个老人,还能给自己带来什么有利的筹码。

不过,佛的气息是什么东西?

那边江家人的反应极其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