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了咬唇,转身离开。
听到身后达特先生说了句,“不知羞!”
我一口老血差点呕出来。
这老头太过不知好歹,我这样坚持还不是为了他的身体健康着想?
太过分了!
我赌气站在门外不肯进去,不多时,慕北川走了出来,目光从我身上扫过,“还在生气?”
我不理他。
虽然不知道这家伙是脑子里哪根筋搭错了,但刚刚明明就是我的说法正确,可他却支持达特先生。
不是脑子有病就是故意跟我作对。
耳边忽然传来一声轻笑。
“没让你脱掉老人的衣服,你就这么介怀?”
我忍无可忍,“你这叫什么话?什么叫脱衣服?”
说的好像我想占人便宜一样。
慕北川扬眉,似笑非笑,“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
“那你干嘛这样生气?”
“刚刚明明就是达特先生无理取闹,你怎么能帮着他说话呢?”
根本就是两个人连起伙来气我!
慕北川嘴角微扬,声音里透着悠扬,“当然是因为达特先生就这个性子,你不能逆着他来,要顺着他的话说,只有这样他才会听话,”
我撇撇嘴。
“你不信我?”他一眼看透我。
我当然不信!
古板的达特先生根本就是错的,如果错误的说法,也有别人的认同,那就是将错就错。
“你什么时候变成含混是非的人了?”
我记得,慕北川性情桀骜冷漠,最是不屑黑白混淆,对事非黑即白,对人则是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
爱憎分明,说的就是他。
否则当初也不会在我跟他提出分手时给我放下那样的狠话,他也许不爱我,但是强烈的占有欲和霸道的性格却不允许他遭受别人的背叛。
“有些时候,也可以糊涂一下。”
他淡声道。
我审视的看着他,“你变了。”
“你不是也变了。”
我一下就沉默了。
是啊,我们都变了,我也和曾经那个爱恨浓烈的我不一样了。
忽然察觉我们聊着聊着,话题似乎跑偏了,赶紧将话题拉回去,“那达特先生这里怎么办?他需要人照顾。”
“请护工吧。”
“他的家人不在本市吗?”
我眼眸一转,问道。
慕北川好笑的看着我,似乎一眼就看透了我心底的小九九,看得我心虚,他却并没有揭穿我,
而是顺着我的话往下说。
“他的妻子,在生下儿子时难产而亡,他的儿子在十八岁那年车祸去世。”
也就是说现在老头是孤家寡人。
我听着有些唏嘘,“原来是这样,那看来还真需要找一个护工来照顾他。”
慕北川颔首,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我无意偷听他和别人打电话,在他通话时转身进了达特先生的病房。
“您先安心在医院待着,我回去帮您收拾一下那些古董乐器,您住院这两天也不用担心,那些东西我帮您打理。”
虽然刚才达特先生把我气得够呛,但我还是愿意帮他。
毕竟还有求于人。
达特先生很傲娇的点了点头,“那这件事情就麻烦你了。”
我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