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些记忆变得越来越遥远。

越来越不清晰。

我叹了口气,起身,“看来今天来见你就是个错误。”

“你不想知道了?”

“你会说吗?”

他沉默。

于是我也不再多问,“以后我不会再来看你,你也不再是我的父亲。”

我转身离开。

身后传来他的声音。

“如果我说,我最开始并没有想要你的命,你信吗?”

信吗?

已经不重要了。

我没有回头,大步离开。

回去的路上我有些沉默,慕北川递给我一瓶水。

“谢谢。”

我接过来,没喝。

沉默良久,他忽然说,“我会查出真相的。”

“无论那个人是谁,你都能保持现在的正义感吗?”

他拧眉,“什么意思?”

我摇摇头,看向窗外。

在住院的那段时间,我想的最多的就是谁要我死,和我有过节的,我阻挡到他人利益的。

思来想去,想要我命的人似乎也就只有那么几个。

但每一个都不是能说出来的。

至少在没有证据的时候,不能说。

“你想到什么了?”他问。

我依旧沉默。

他有些急了,将车子停在路边,握住我的手,“你是不是猜到谁想对你动手了?”

“没有证据,不说也罢。”

他眼神晦涩望着我看了很久,最终还是没再多问。

只是回去的路上,气氛远不如我们去的时候那样轻松。

回到家我不愿意让奶奶担心,也就没说这件事,查不到凶手,暂时只能将这件事搁置。

可是傍晚我接到来自警局的电话。

何志勇自杀了。

幸好被巡查的警察发现,及时送到医院抢救,捡回了一条命,只是如今还昏迷不醒。

什么时候醒,未知。

我将这个消息告诉奶奶,奶奶沉默了片刻,淡淡道,“那是他的命。”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为人父为人子最终却落到这个地步,只能说何志勇活的挺失败的。

我最终还是去了趟医院。

何志勇躺在病床上,再没有了活着时候惹人烦的劲儿,当然,我也并不觉得他可怜。

毕竟他曾想杀了我。

在病床前站了片刻,我转身离开,从这一刻开始,我才真正的摒弃了对他所有的期待与憎恨。

真真正正的把他当成陌生人。

离开医院时我想到许女士也在这里,决定前去探望一下,不曾想,却撞见了很尴尬的一幕。

她在和陈画吵架。

我尴尬的杵在门口,觉得不应该偷听他们谈话,准备离开,却忽然听见陈画哽咽的声音。

“我知道错了,我当时也不是故意把你推下去的,那是话赶话,谁让你要说那些话刺激我的,妈妈,你知道的,我真的很爱你!”

我停在原地,匪夷所思。

她推许女士摔下楼梯的?

“你的爱就是我说的让你不爱听的话,你就把我推下楼梯吗?”

许女士的声音疲惫而平静。